曲勇雖然功力到了丹勁,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將自己看做低了天命這些老牌丹勁甚至是在往上等級高手一些,總認為自己不及他們,但這兩戰下來,他終於明白,自己已經有了角逐天下第一等一高手的資格了。
天命固然是手下留情了,而神穀孝太郎一來有些大意,更主要的是,他是劍術高手,劍是利器,但也折於利器。
一個人如果過於信任身外之物,那麼他的功力境界隻能到達一定程度,再也不能攀登高峰了,神穀孝太郎相信自己的劍,隨之曲勇的身子他怎麼都刺不進去,結果劍就變成了他的累贅,因為拳腳功夫不及曲勇,反而自己被撕掉了一條手臂。
當日天命說“有劍就是沒劍”,就是這個道理!
敵人的最強,往往就是他的最弱!
水月姬歎道:“今日一戰,你大敗神穀孝太郎。不出幾日必將名揚四海,威勢之高恐怕,已經不在你師傅之下了!”
江湖上的名聲總是穿的特別的快,何況這一戰本就是無數人矚目的。
曲勇看著她,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喜悅之情,他忽然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水月姬道:“我沒有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
曲勇道:“幫你自己,什麼意思?”
水月姬道:“沒什麼意思,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不過……還是先等你,站到我這個高度,再說吧。”
她的口氣中帶著種寂寥的宿命的感覺,她似乎並不是在跟曲勇說話,至少不是跟現在的曲勇說話,而是在與未來,未來能夠站在和她同一高度的曲勇在說話。
曲勇道:“好,總有一天。我會和你站到同一個高度的!”
水月姬道:“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我也在等著你,希望你能快一點到來。”
她的聲音竟有些熱切,似乎恨不得曲勇現在就已經能有她這樣的程度了,可為什麼她希望曲勇能夠快速成長起來呢?
世人不是都追求無敵的嗎?她這麼做,竟似在培養一個自己的對手,可惜,沒有到達她這種境界的人,是不會明白她內心的想法的。
此時大殿外一陣淩亂喧嘩聲,竟有一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他胸前衣服都撕裂了,隱約可以看到消瘦如柴的胸膛,正是岸沙羅,他目光散亂,在眾人麵前快速的掃過最後落在曲勇的臉上道:“我對不住你。”
“師叔?”曲勇心裏一突,驚呼道:“我師叔他怎麼了,他在哪裏。你為什麼沒跟他在一起。”
岸沙羅似乎跑的有點急了,他吞了下口水,道:“他,他,他......”
曲勇急道:“他怎麼了,你快說啊。”
岸沙羅愧疚道:“他被人留住了。”
曲勇道:“被人留住,什麼意思,誰留住了他?”
岸沙羅道:“是一個女人。”
曲勇道:“一個女人?她長什麼樣子。”
岸沙羅攤開胸膛,道:“你看看這個吧,那個女人說將這個東西,交到你手上你看了就會明白的。”
隻見那胸膛上竟有一副紅色的圖案,寥寥幾筆,頗具神韻,正是一副猛虎薔薇圖。
“這...”
岸沙羅苦笑道:“這是她在胸口用刀畫下的!”
原來那紅色的畫線,竟然是鮮血。
曲勇問道:“那女人是不是一般鬼臉,一半卻是絕美的臉龐。”
岸沙羅道:“鬼臉?”
曲勇道:“就是血痕斑斑,好像是厲鬼糅雜在一起一樣的臉容。”
“不是。”岸沙羅肯定的搖頭道:“他倆麵頰紅潤,就好像是家裏剛辦喜事的人一樣。眼神中透出,一種我沒有見過的狂熱。”
曲勇奇道:“不是鬼臉?難道她不是宮本晴子??那會是誰?既然她留下的憑證。她有沒有說讓我去哪裏找她。”
岸沙羅道:“她說,就在長壽亭等你。”
曲勇一頓腳,早就趕出門去,道:“在長壽亭。我這就去!”
大殿之內的事情,就會有廟堂之上的人來處理,江湖之遠,還是該解決江湖上的事情。
長壽亭,長壽亭。長壽亭裏不長壽。
長壽亭裏已經曲終人散,那些圍觀的高手,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絕世之戰已經戰過,可惜這些人都沒有看到,留給他們的,就隻有傷痛,今晚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其實決戰根本沒什麼好看,它留給人們的隻有傷痛和死亡。
可惜懂這個道理的人很少。人性的劣根,是讓人們看的戰爭就很歡欣鼓舞,這好像是刻在骨子裏的悲哀。
長壽亭外,果然早有人在等待。
她背對著身子,那後身宛如刀削,玲瓏動人,長發垂到膝蓋位置,在月光下飄飄出塵,天命依然昏迷,他似乎對外界之事已經毫不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