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很開心的一夥人,這就蔫了吧唧的,提不起神來。
李瀟沮喪地搖搖頭,大理寺卿也跟著頹喪地退回到座椅裏,一屁股埋進去,可惜年紀大了,差點跌倒,柯寒和小漁夫趕緊從兩邊插手托著老人家的胳膊,挽住了大理寺卿。
柯寒這就安慰道:“嘉棟不會有事的,我有預感!”
李瀟也不住地點頭,跟著安慰大理寺卿:“他不會有事的,其實,押解我們流放的差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壞,他們也不過是為了生存,哎呀,大人,我剛剛都已經跟您解釋過了的,真心不會有事的!”
“哦?……”大理寺卿茫然若失地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哎呀,我們的‘大理寺’的牌子呢,那個可是皇上親筆禦賜的無價之寶!你們確定,咱這大理寺不是皇上要拋棄的吧?……”
“您太累了,歇息一會吧,大人!”李瀟盯著柯寒看了好一會兒,目光裏充滿了不解和疑惑,然後,就是心痛地扶著大理寺卿,不舍地要攙著他回書房去。
“我不累!”誰知,大理寺卿忽地一把推開李瀟,伸手抓住柯寒,期盼地道,“督察大人,我知道你有足夠大的能量,這一次,真的需要,很需要你的幫助和支持!”
柯寒看著這個可敬可親又可愛的老者,他知道,大理寺卿在那“忠人堂”裏肯定遭受了不小的折磨,尤其,在那大閹人的“特殊照顧”下,絕對被輸進了更多的邪惡歹毒的“寒冰”因子,以至於老人家現在的身體在很多難以確定的時候,都會不受控製的發作苦痛,剛才時而灰心失望、擔心憂慮、時而清醒期盼、著急上火的症狀表明,大理寺卿中毒極深!
一想到這些,柯寒的心中就不由得如針刺般難過,顫顫地,麻麻的。不過,他倒是真心希望,自己的這種感覺能夠替代或者減輕大理寺卿身上的傷痛,要真是這樣,他寧願多擔待一點也無所謂。
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大理寺卿這個老者還是堅強的!盡管受了如此大的打擊,但還是竭力克製著、忍耐著,他的甘心忍受,讓柯寒更為驚歎和欽佩!
柯寒更知道,現在,唯一能夠安慰一貫剛正不阿的大理寺卿的良藥隻有一個,那就是,盡快找到他的另一個得力助手張嘉棟,盡快完善大理寺在大順朝的法治作用,恢複大順王朝的在鼎盛時期曾經有過的各種輝煌,希望以他大理寺為代表的正能量能夠在時代的發展中重新發揮積極的作用,而不是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當中!守著那一點可憐的已經過時的成就炫耀,那不是他大理寺卿的特性!
在李瀟充滿期盼的目光裏,柯寒充滿信心地接替李瀟,衝李瀟點點頭,示意他不要心急,然後,走過去,攙扶起大理寺卿,認真地彙報道:“大人!我們剛剛討論了一套關於如何讓大順王朝重振雄風的方案!”
果然,大理寺卿就渾身一震,剛剛還因為疼痛而皺著的眉頭慢慢地小有舒展,饒有興致地盯著柯寒,追問道:“什麼方案?說來聽聽!”
其實,哪有什麼良方妙策啊?那個在心底裏盤算著的事情,終究有很多未知因素困擾著具體地實施狀況,眼下,柯寒也隻不過是為了穩定一下大理寺卿的情緒,讓大理寺卿能夠暫時寬心地歇息一會兒。
“告訴我,你的計劃啊!”正直善良的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攙扶下,咳嗽著,仍舊不忘追問柯寒的良方妙策。
現在,大理寺卿迫切想要看到的是,大順王朝興旺繁榮的輝煌景象!他揉摸著發燙的腦袋,摩挲著反常的冷如冰凍的雙手,心裏想道:輔佐皇上三十餘載,我怎麼能夠輕言失敗?想當初,在閹人的淫威下,我大理寺卿又何時屈服過?……
“我們要重組一個新的近衛隊!”柯寒也觸摸到了大理寺卿的身體上的冷與熱並存的怪異現象,眼角不禁潮潤了,可恨自己沒有能力醫治這種怪病,暗暗想到一個人,若是懷柔道長在此就好了,卻依舊麵帶微笑地湊近老者的耳畔,簡潔地、擲地有聲地介紹了自己的打算,說道,“這是一個非常時期,在鏟除殘黨餘孽的同時,鼓勵更多的青年參與大順王朝的各項建設和改革,促進和平,搞好基建求發展!”
大理寺卿在柯寒的攙扶下,努力定了定神,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滿意地輕哼一聲:“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