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五歲的時候走丟了師父撿我回去的,他一直養了我兩年,我親生父母才找到了我,後來我又一直寄養在師父家裏學字學畫。”
“師姐她比我大四歲,老帶著我玩,當時師父家在一座古城,古韻文化的氛圍特別濃厚。基本每家每戶都會養些蘭花,我也就很喜歡。”
“我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有人說在山上發現了很珍貴的蓮瓣蘭,師姐她就想挖來送我做生日禮物。”
橙子聽到他的聲音有點抖,手放在他的背後輕輕拍拍。
“可是那天下雨了,一大清早她做了碗麵給我就不見了,我端著她做給我的長壽麵等她等到天黑了,她還是沒有回來,師父很早就喊了其他鄰居山上去找。”
“然後她回來了,是被師父他們抬回來的,臉上身上都是淤青和泥巴,手裏抱著裝蘭草背簍。”
“師父心疼女兒,就把我趕回家了,再也不願意見我。”
橙子從他懷裏抬頭,摸摸他的眉毛,“你師父怎麼能遷怒你呢?那,那你師姐她……”
“她磕到頭,什麼也不記得了,不過前些年嫁人了,我偷偷去看過她和師父,他們都過得很好。”
沐橙子突然發問道,“老傅你是不是喜歡你師姐!”
被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懵了一下,傅臨風看著她沒有回答。
“哼!你肯定是喜歡她!人家都結婚了你還惦記著人家!”沐橙子踩了他一腳轉頭就走。
傅臨風二丈摸不著頭腦,他隻是這件事憋在心裏好多年了,第一次說給別人聽,才感覺輕鬆了許多,可是這丫頭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呢?
“你想哪去了?”傅臨風鉗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回來手掌拍在她頭上,“不許胡想。”
“哼,那也你師姐肯定喜歡你,不然她幹嘛一個人下雨天跑到山上給你挖蘭花!”沐橙子嘟嘟囔囔的。
一陣強大的危機感,追了傅臨風四年,從來也沒見過他身邊有一個點頭之外交情的女人,他一直對很多人都那麼冷淡,突然得知他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師姐還差點為他死了,就算她不記得了已經結婚了,可是她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一直忘不了。
不行啊,好不容易才在一起還沒有甜蜜一個月,她不要啊!
“笨蛋,她是我師姐,從小一起長大那麼長一段記憶她忘記了我沒失憶啊,而且她是為了我受傷的,這些年我一直過意不去,所以在我心裏壓了很久,謝謝你聽我講,講出來就沒以前那麼壓抑了。”傅臨風寵溺的笑了笑,重新圈住她,“我現在有你,就夠了。”
沐橙子警鈴大作的愛情保衛戰防護盾因為他一句話瞬間偃旗息鼓。
沒骨氣!
她在他懷裏罵自己,可是把手裏的畫抓得更緊。
要男人就行了,要骨氣作甚!
抱了一會,傅臨風拉起橙子的手走到案幾後麵,他把筆遞給她,從背後籠著她握住筆,“來,我教你寫字。”
就算隔著兩人厚厚的衣服,橙子還是能聽到,來自他胸膛裏的那顆沉穩而有力的心髒的跳動。
是夜。
沐橙子坐在被窩裏看著傅臨風從櫃子裏取出另一條棉被忍不住大聲嚷嚷,“你幹嘛啊?”
“拿東西。”
“你,你去哪啊?”
“客廳,怎麼了?肚子又痛了麼?早點睡。”
“那,你今天睡沙發?”
“旁邊有空的房間,我去收拾下,不用管我,你快睡吧。”
沐橙子在被窩裏的手生氣的薅了一把自己的衣擺不開心,這個笨蛋大笨蛋!
“可是,我怕黑啊……”沐橙子覺得自己柔弱的眼中含淚梨花帶雨的一定迷的他七葷八素的。
傅臨風又把棉被重新塞回櫃子裏,橙子當下竊喜,看吧果然有用。
他蹲下在一邊的小格子裏拿了一根蠟燭出來,“開燈太亮了刺眼睛,我幫你點根蠟燭吧。”
沐橙子又狠狠薅了兩把自己厚厚的衣擺,點什麼蠟燭笨啊你不能陪著我睡麼非要人家說出來是不是!
壓住壓住。
沐橙子深吸一口氣,抱著被子盡量讓自己眼睛裏充滿渴望,“可是,萬一有鬼吹燈怎麼辦?”
“不會的,鬼吹燈是在墓裏的。”傅臨風安慰道。
……這是哪門子安慰?現在真的怕了一個人睡。
沐橙子幹脆一閉眼睛,大聲喊,“我一個人不敢睡啦!”
傅臨風笑道,“那怎麼,要我陪你睡麼?”
“嗯嗯。”終於明白了重點,橙子忙不迭的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不行,男女有別且男未婚女未嫁,怎麼能一起睡。”傅臨風搖搖頭拒絕到。
沐橙子氣的都要結結巴巴了,“可可,現在都,都什麼年代了!你幹嘛這麼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