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裏的晚風撲麵而來,清涼怡人。
慕容珣拉著辰妃的手,說道:“你可知今日朝堂出了一件事?”
辰妃自是無從知曉,況且她也不關心這些事情。
慕容珣冷冷的說道:“刑部接手了一件案子。是一起罕見的連環殺人案。雖是江湖事件,卻牽涉到江南製造局的數位三品大員。案情錯綜複雜。此事震驚朝野。朝堂之上,我詢問太子應如何處置,太子竟說,按律當株!”
慕容珣冷笑了起來:“案情還未查清,便來個按律當株。這太子要麼昏庸,要麼就牽扯其中。隻有這兩個可能!朕不想把這個案子交給他。可是思前想後,竟沒有合適的人選能替朕分憂!”
辰妃想了想,說道:“皇上,皇子們都還小呢!太子雖然一向穩成持重,可作為儲君,身上自然壓力不小。他們都還需要曆練啊!即便是皇上,年輕時不也曾經耿直過、魯莽過。這在臣妾看來不見得就是缺陷啊!”
慕容珣沉默半響,讚許的看著辰妃,誇讚道:“愛妃慧眼獨具,看來倒是朕有些心急了。愛妃所言甚是,朕也不要過早的下結論。就當是給他們機會曆練一番也好。”
隨即,對候在一旁的王喜說道:“即刻宣太子雍和宮覲見。”
回頭柔和的拍拍辰妃的手,“朕還有事,愛妃早些歇息吧!”
辰妃福了福身,恭敬的送走了皇帝。
望著慕容珣遠去的背影,辰妃暗自歎了口氣。皇上在六皇子的忌日裏這樣無所顧忌的與自己品評諸位皇子,難道就不曾想到自己也會傷心?
當然,皇上胸懷天下,想的是他的江山,他的天下。皇上的心裏早已容不下任何的感情,何況是那隻有數麵之緣的六皇子。他的模樣,皇上早已忘記了吧……
見辰妃兀自站在廊下出神。晚風習習,沉香恐娘娘著了涼,趕緊上前攙扶辰妃回宮。
一邊走,沉香一邊忍不住的小聲嘀咕:“娘娘心腸未免太好!坤寧宮那邊什麼時候正眼瞧過咱們怡和宮,娘娘還為太子求情。在奴婢看來,皇後乃太子生母,血親之情自是無人可斷。他日若太子登基,娘娘未見得意。不若趁此時找個合意的皇子,就憑娘娘如此深受皇上寵愛,一定能輔佐皇子繼承大統。到時,娘娘也好有個依靠。這才是正經。”
辰妃愣了愣,看了看沉香:“你這丫頭,怎如此的心機?要不是我的家生奴才,就憑你這番話,看我不剪了你的舌頭!”
沉香嚇得立即跪下求饒:“娘娘恕罪!沉香再也不敢了!”
辰妃這才麵色漸緩,瞪了沉香一眼:“起來吧!以後再不許這樣說了!”
沉香連忙謝恩。
回到宮中,沉香伺候辰妃歇息。
鴛鴦帳中,辰妃思來想去,輾轉難眠。
沉香的話在耳邊不停的回旋。自己年齡越來越大,恐再難有子嗣。即便再添麟兒,年齡幼小,就憑自己這溫吞柔弱的性格,在這群已成年的皇子中也沒有任何勝算,難道......真要找個依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