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茫旅途(3 / 3)

從打長奇和連任改了稱呼,我就經常叫媽阿姨。老媽的眼圈有點紅,說:“昨晚上,長奇打來了電話,害的我一宿也沒睡,也不知道能不能是診斷錯了。要不是等你們回來,我早就走了,去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老爸說:“估計不會錯,現在的設備很先進,昨晚長奇在電話裏不是說了,已經在三個醫院檢驗了嗎?結果還不是都一樣。”

老爸和老媽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擺在飯廳裏,有我愛吃的鍋包肉,紅燜肘子,姐姐愛吃的油煎刀魚段,涼拌肚絲,還有一大碗東北特色菜,五花肉酸菜燉粉條。

剛要吃飯,長奇來了,外麵飄著小雪,他的臉凍的煞白,還是那麼五大三粗的的,好象又長了肉,你別說,還真有那麼一股子老板的派頭。眼鏡進屋就蒙上了一層哈氣,他先把眼鏡拿下來拎在手裏。長奇姓賴,我很討厭這個姓,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誣賴或者是無賴什麼的,所以認識他以後,我隻叫他長奇。他一進門就問給他開門的爸爸:“爸,啟航回來了嗎?”

爸爸說:“回來了,回來了,剛才還念叨你呢。”

我聞聲也走出來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子,然後我們擁抱在一起。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沒有以往的歡欣喜悅,沒有話說,隻是互相對望了一眼,心裏酸酸的,很沉重。

長奇甩掉了羽絨服,摘下了帽子和手套,順手都扔在了沙發上。嘿嘿,看來這哥們,趁我不在家,他把這裏混的比我還熟,

我“阿姨”跟在他後麵,一樣一樣的撿,嘴裏還說:“還是這樣粗心大意的,這麼大的人了,臭毛病也不改改,一會走的時候又找不著了。”

長奇說:“放那吧,媽,我們一會就走了,和啟航到醫院去看看連任。”

我和長奇到餐廳坐下,把一雙筷子遞給他,又給他倒上一杯啤酒,問:“電話裏說不清楚,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確診了嗎?”

長奇說:“確診了,已經可以肯定就是晚期肝癌了。都怕他承受不住這毀滅性的打擊,還瞞著他。我昨晚在他那裏待了將近三個小時,他的情緒很不穩定,對他媽大呼小叫的,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住院了,吵著要回家。”

我問:“那最早是怎麼發現的?”

長奇說:“在學校放假的前幾天,同學們說要在一起熱鬧一下,十來個人合計合計就去了淺水灣海鮮樓,在那裏,連任喝了兩瓶啤酒,還吃了兩個螃蟹。回來就開始拉肚子,他自己也沒在意,跑到藥店裏買了止瀉藥,結果還是拉,挺了六七天,還是柳婷把他帶到了醫院,大夫建議他做一下全麵的檢查,這才提前從學校回來了,結果檢查出來這麼個要命的結果。”

我說:“這麼說,原來他的肝髒就應該有問題的。記得兩年前高考體檢時,也沒有查出來有什麼毛病,怎麼一下子就患上了這種病?還這麼快就到了晚期。”

長奇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連媽媽才幾天的工夫,頭發白了一大半,她才四十五歲。”

我說:“恩,她比我媽小兩歲。以後的日子,真不知道他們該怎麼過。”

這時我的電話鈴聲響了,看來小妖表現還不錯,及時的給我充值了,我接起來一聽,是連任,我苦笑了一下:“這家夥著急了,你都往家裏打電話呀?笨!”

電話的那一頭,傳來了連任虛弱又歡愉的聲音:“二哥,我來了,在你家的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