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拔出長劍,直直向前指向采花賊,司馬堂的嘴角挑起了輕蔑的笑:“就算我不能動用靈力,你們也留不下我。”
小貓站在樹梢上,向下俯視著樹下的亂局。那個叫司馬堂的男子,她的恩人,現在正陷入在重重的包圍之中。他渾身上下雖然無半點靈氣纏繞,但每一次揮劍仍然力若千鈞,無情的收割著周圍黑衣人的性命。
凜冽的劍光在月華之下無比的冷然,跳動著奪命的光芒,繞在他的周身看不清身形,隻能感受到其中無邊的殺意。即使武藝再高強,在體內靈力翻江倒海的情勢下,司馬堂還是中了幾刀。劍仙長袍被劃破,獻血淋漓的低下,顯出青黑的色澤——他們的刀上都喂了毒!
劍勢一轉,不再與身邊那些層出不窮的黑衣人糾纏,司馬堂的劍光橫掃千軍,將身前一排敵人攔腰斬斷。身形不停向前竄去,衝破了噴散在天空還未落下的血霧,直衝到采花賊的麵前一劍揮下。
背上一陣劇痛,幾個暗器入體的感覺令他不由張口吐了一口鮮血,但看著麵前采花賊的頭顱衝天而起,猶自帶著不甘的眼神,他還是不由笑了,帶著鮮血的笑容格外刺目。身上全是深可見骨的刀傷,滴著青黑色的血液,即便是如此狼狽,他的脊背始終不彎下一絲一毫。
司馬堂劍尖點地,轉身笑著看向那群舉棋不定的黑衣人,麵上露出了一絲嘲諷。今日他司馬堂就算是陰溝裏翻船,也一定要站著死。而這些人,一個不落,全都要給他陪葬!
就在這一瞬,月亮升出了樹梢,在司馬堂的身後投射下無邊的清輝。仿佛是與月光呼應,司馬堂的腳下卻突然浮現了黑紫色的法陣,陣法的光芒將他的身體迅速掩蓋,在那群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司馬堂消失了。
黑衣人不由麵麵相覷,散於周圍開始尋找。
“怎麼辦,怎麼突然消失了,那黑光是妖術吧。”
“少主也死了,我們回去可怎麼交代?”
“算了,撤吧。回去據實以報,生死在天。”
幾個縱躍,林間黑衣人和滿地的屍體消失的幹幹淨淨,唯餘泥土中還未幹透的血跡,昭示著剛才在這裏發生過的激烈廝殺。
千裏之外的山間小築。
小貓踱步走到昏迷在地的男人麵前,在他的臉側端詳半晌,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眼瞼。看著司馬堂沒有反應,她琉璃色的眸子中仿佛露出了笑意。
月光灑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小貓的身軀突然變得虛幻起來,月華之下一個女孩的身影在原地顯現。柔亮的黑發反射著月華,半挽成俏皮的斜髻;一雙柳葉彎眉之下,琉璃色的眸子水盈盈的仿佛盛滿了星輝的光芒。鼻尖微翹,嘴唇粉嘟嘟的仿佛隨時都噙著笑意。
身上的黑衣點綴著皮毛,明明是深沉的色澤卻被她穿出俏皮可愛的味道來。
女孩在司馬堂身邊轉了好幾圈,柳葉彎眉微蹙,似乎麵對著他全身上下深可見骨的傷痕無從下手。半晌,她才下了決心一般,將司馬堂從地上托起,艱難的背在自己的背上,托著他比自己高了許多的身軀向山間的小築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