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宇也在一邊搭腔:“對,常言道,不打不相識,越摔越結實。”
見大家如此關切,茵茵心頭一熱:“別囉嗦了,我們抓緊時間練吧。”正要再次上去,卻被殷晶瑩攔住:“你休息一會,我來。”一個斤鬥翻了上去,也許是身材小巧,也許是動作輕靈,平衡木雖然也在晃蕩,但幅度相對要小得多。
站在下麵的茵茵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她從這頭走到那頭,又倒著從那頭走到這頭,鼓勵道:“跳兩下看看。”
“不行,不行。”
“試一試嘛。”
她點點頭,顫巍巍地跳起,然後輕盈地落在平衡木上,盡管搖晃了幾下,但還是穩住了。
“好,好。”茵茵興高采烈,“再來兩下,怎麼樣?”
她以眼神表示同意,隨即向前走了幾步,接著又姿態優美地淩空一躍,可惜落下時沒有站穩,從上麵掉了下來,茵茵慌忙上前將她扶住。
“太難了,太難了。”她泄氣地連連搖頭。
“別著急,慢慢來。”
按照老師的要求,這平衡木上的動作有前走、倒走,跳躍、金雞獨立、前翻、後翻、側翻等二十多種,雖然姑娘們花了不少力氣,可進展卻仍然不盡人意。
龍振見天色轉暗,朝木人點打了幾下後,說:“時間不早了,到此為止吧。”
“走嘍,回家嘍。”六人走到了一起,相互交換了練功的感受,然後嘻嘻哈哈地出了校門。
宮前路仍舊是那樣的熱鬧,為了享受逛街的樂趣,在龍振的提議下,大家都沒有騎自行車。
“瘋老頭,瘋老頭又來了。”常寧指著街側圍著的一堆人說道,“咱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看啥?這樣的人妨礙市容,應該趕走才對。”方奇反感地道。
“趕走?虧你說的,人家哪裏礙著你了?討飯又不犯法?”殷晶瑩對他的說法感到無法理解。
“聽說收容所曾經收留過他,可是沒住幾天就跑了。”方奇說出厭惡他的原因。
“為什麼要跑呢?裏麵有吃有住,比在外麵流浪好多了,你們說他是不是有點傻?”
“也許是吧,可咱們管那麼寬幹嗎?人家有人家的想法,可能是在裏麵不自由吧。”
是呀?為什麼要跑呢?龍振也覺得十分費解。
成宇說:“我看他一定有別的盤算什麼的。”
殷晶瑩說:“你把問題想複雜了,一個要飯的,能有什麼盤算?還不是為了多要些幾個錢填飽肚子?”
茵茵說:“不是吧?我們都是消費者,就算給,也隻能是小錢,肯定比不上其他地方要的錢多,可他為什麼天天都來?實在讓人費解。然而不管怎樣,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咱們完全沒有必要去操那份閑心。”隨後走到龍振身邊,悄悄問道,“這兩天準備怎麼過?”
“我打算在家裏好好地陪一陪爺爺奶奶,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
“我也是。幾個月來,我爸忙得不可開交,他的胃近來總是不太舒服,學校裏的飯菜又吃不慣,我想趁這個機會給他弄點可口而且容易消化的東西。”
“增力丸的事你爸他們知道不?”龍振猶豫了一會,問道。
“不清楚,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了。”見他在注視著自己,便把目光移到了別處,“難道你還記著?”
“是呀,心裏總是放不下,吃飯睡覺都在想著,真想找個機會把這事好好地跟他說一說。”
“算了算了,他們都沒有提起,你著什麼急?好了,我去買點東西。”說罷朝左側的肉菜市場走去。
夜幕即將降臨,市場裏麵顯得有幾分冷清,豬肉、水產及雞鴨等隻剩下寥寥可數的幾檔,蔬菜瓜果也大部分已經收攤,不僅質量難以稱心,而且價格奇高,她挑選了好久,才買了米、肉、魚、蛋和一些豆角辣椒西紅柿之類。
家門緊鎖,父親還沒有回來,掏出鎖鑰開門進去,一股汙濁之氣撲麵而來,她連忙打開窗戶,多日未見,熟悉的家也逐漸變得生疏,看著桌上的灰塵和牆角的蛛網,又從辛苦操勞的父親想到了至今仍不願意歸家的媽媽,心中不由得湧上來陣陣悲涼。
歎息過後,她快刀斬亂麻似地打掃屋子,又把桌椅板凳、廚房灶台全都抹了個遍,然後再淘米洗菜開始做飯。
四十分鍾之後,飯熟了,就在她猶豫要不要馬上燒菜的時候,父親回來了,一進門,就小孩般地嚷了起來:“哎呀,好久沒有聞過這樣的香味了。”
“幹什麼去了?這麼晚才回來。”她一邊煎魚,一邊大聲地問父親。
“還不是為了學校的事。”程玉峰說著進了廚房,“二號樓三號樓有好幾個地方漏雨,廚房飯廳的門也破爛得不成樣子,另外還有教學上的問題,全都需要大家一起商量。”
“教學上碰到了哪些困難?說幾樣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