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給我拿十個雞翅,三十個肉串,一盤田螺,一盤毛豆,兩紮啤酒。”莊旖杭好像在這裏很熟的樣子,一坐下來就大聲招呼。
“好嘞。”一個女人的聲音應到,我尋聲望去,是那個站在櫃台裏笑眯眯看著我們的婦女。
“喂,你幹嘛要兩紮啤酒?我可不喝了。”
“怎麼,你不是挺能的?”
“說實話,那東西的味兒可真是不怎麼樣。我是怕你在朋友麵前沒麵子才喝的。”我還是說了實話,跟他在一起沒必要為難自己了吧。
“我朋友才不會逼你喝。怪你自己嘴讒。”莊旖杭說罷,起身去櫃台那邊說了幾句話,回來時,就拿了一瓶橙汁。我一看,就衝他樂得眉開眼笑。
“以後,在我朋友麵前不用勉強自己,想幹什麼就幹,想說什麼就說。他們才不會為難你,那都是我兄弟。”莊旖杭倒了一杯橙汁遞給我。
“是,我知道,你們合穿一條褲子嘛!”我倒真是挺羨慕他們的關係的。
“那還用說。”
“不過,那兩把空椅子的主人是誰?他們去了哪裏?”我猜想那兩個人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但我隻能這麼問。因為我真的很好奇,那是兩個怎樣的人,讓他們的朋友念念不忘。
莊旖杭本來還很得意的笑,卻被我的一句話凍結了,刹時轉為悲傷。
“我們樂隊以前的名字是‘四季風’,後來就因為他們才改成phoenix。你知道phoenix是什麼嗎?”在喝了一大口酒之後,他終於開口。
“是,鳳凰的意思嗎?”應該是這個原因吧,自古以來,不是一直都把女人稱為鳳凰?可這又跟一輝有什麼關係?
“phoenix是不死鳥的意思,也就是鳳凰。依暉曾說他是鳳,秦桑是凰,他們是不死的鳥,會永遠在一起。”莊旖杭又喝了一口酒,接著跟我說:“他們倒是如願以償的永遠在一起了,我們的樂隊卻少了兩個出色的主唱!”莊旖杭不再說下去,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他抬起手,準備再要一杯,我攔住了他。給他杯子裏倒滿了橙汁。
“哼,這個笨蛋,這個白癡!”莊旖杭的眼眶又開始發紅:“我一直認為他是我們之中最無情的一個人,可是他居然……”
莊旖杭的聲音哽住,再也說不下去。我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很是後悔自己的多嘴。
“哎,你能不能幫幫我,這個我為什麼總是挖不出來?”我拿起一顆田螺舉到他眼前,想讓他從剛才的談話裏跳出來。
“我說,你就那麼不願意叫我的名字嗎?”他直了直腰,表情又變得豐富:“不是‘哎’就是‘喂’的,從沒聽見你叫過我名字。”
“叫你什麼?”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我還真沒叫過他的名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著他的麵我真的叫不出口。
“叫我親愛的,或者你要是喜歡,叫我老公更好啦。”莊旖杭一臉犯賤的模樣。
“惡心!”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裏卻沒來由的疼了一下,老公?這個詞我還從來都沒有用過,跟林偉韜結婚一年了,卻從來都沒管他叫過老公。
“那就叫小莊哥好了,好多美眉都這麼叫我。”
“才不,你還沒我大呢。”
“那你喜歡叫什麼?師兄?也湊合。總比叫我的大名好。”
“我叫你無賴呀!你滿不滿意?”我把那顆田螺丟向他。
“也不錯,成,我批準,這個名字專屬於你。”他拿手一擋,那顆田螺居然被他接住。
“你看,哪有我這麼好的無賴,還管喂你吃東西。”他挖出一顆田螺放進我的嘴裏。
這味道很奇怪,甜甜的,辣辣的,還有些麻。不過很好吃。
“你慢點吃,我都供不上你了,跟沒吃過似的。本以為找了個淑女女朋友,誰知吃相這麼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