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由傷感漸漸變得活躍起來。大家都在為樂隊的小有名氣而興奮雀躍。他們一定是經過了很多年的艱苦奮鬥才有了今天的成績。因而每個人的快樂都溢於言表,並且雄心勃勃:“今年在地下熬出頭,明年一定轉為地上。”
“要簽就簽個大公司,象太和、時達這樣的公司咱都不甩他。”
“唉,得意得忘了形了吧,小心閃了舌頭。”
“這決不是吹牛,我們有最棒的鼓手小羅;有豔驚四坐的主唱桃子;更厲害的是小莊和齊放的詞曲原創,還怕打不開天堂的大門?一定會有大公司找咱們約的,放心吧!”
“說得好,那就為咱的遠大前程幹杯!”
“幹!”“幹!”推杯換盞間,大家已經醉得東倒西歪。
沒有人把我當客人似的夾菜勸酒,反而倒像是認識了好久的朋友一般毫無拘束扭捏。我喜歡這樣的氛圍,溶在他們之中,不覺陌生。看著他們把酒言歡,和他們一起猜拳鬥酒,仿佛我突然間成了另一個人,一個隨心所欲,朋友成群的熱情女子,像桃子那樣。
然而酒對於我必竟是陌生的東西,媽媽說喝酒會使皮膚變得粗糙,會令神誌混亂,會令儀態盡失,所以,她從不許我碰任何酒類,也包括啤酒。可是我想她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她的女兒第一次喝啤酒,卻是跟一群陌生的朋友,並且豪不猶豫地舉杯暢飲。盡管那黃色的液體酸苦的滋味令我反胃,我卻能裝出一副久經沙場的模樣,但是,怎麼才喝了兩杯,就開始頭暈了呢?媽媽,我想你說得對,我已經體會到神誌混亂的感覺了……
睜開眼的時候,莊旖杭的臉就在我眼前,他怎麼會在我家裏?我是在做夢吧?可又不像,我伸出手指去觸莊旖杭的眼睛,他竟然閉上了。居然會動耶!
“啊!”我驚叫而起,卻馬上被莊旖杭捂住了嘴巴,那叫聲就關在喉嚨裏打轉,隻剩下驚魂未定的兩隻眼瞪住莊旖杭。
“你幹嘛?打算嚇死人嗎?外邊人聽了還以為我對你做什麼了呢!”他見我恢複意識慢慢的鬆開了手。我趕快低頭檢查我的衣服,謝天謝地,好像沒被動過。
“你在想什麼?放心吧,我才不會在不經允許的情況下,對女孩子做那種事,更何況,還是我最愛的女孩兒。”莊旖杭笑嘻嘻的把臉湊過來:“除非,你心甘情願以身相許。”
“白癡呀你!”我一把推開他。“你到我家來幹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什麼,這裏明明就是我家,你這個笨蛋,才喝了兩口就醉成這個樣子。”
我環顧四周,這裏的櫃子,電器,還有床的確都不是我家裏的樣子,而且……
我站起來跑到前麵的欄杆那裏向下看。噢,原來,這就是他們練習室的二樓。
“其它人呢?”怎麼會變得這麼安靜呢?剛剛不是還吵吵鬧鬧的。
“和你一樣,撂倒了,喏。”莊旖杭也走過來,扒在欄杆上向下看。
我順著莊旖杭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原來他們都已經醉倒在原地。有的扒在桌子上,有的幹脆就躺在了地上,隻有桃子還明白些,溜去沙發那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
“怎麼搞得呀,喝成這個樣子。咦,對了,你怎麼沒事?”我仔細的觀察莊旖杭,怎麼也看不出他有些許的醉意。
“我要是也喝醉了,誰把你扛上麵睡覺來?你早就溜桌子底下睡地板了。”
“得了吧,桃子不也能自己找沙發來睡?你就是亂找借口,其實就是不想象他們一樣一醉方休。是不是怕我看見你喝醉酒的醜態?”
“就你,還看我的醜態?別人都還沒事,你就不行了,像個小貓似的靠在我身上。你的醜態我倒沒少見。”莊旖杭笑得曖昧,明顯的不懷好意。
“我,我,我睡著了也是美女,哪有什麼醜態?”我開始了胡攪蠻纏。
“你以前是不是沒喝過酒的?”
“我,怎麼會?不就是啤酒嗎?”
“還嘴硬,哪有人喝啤酒像你那樣皺著眉苦著臉的?還亂逞強,非要喝光杯裏的酒,攔都攔不住,跟個女酒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