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妖冶的濃霧將伊荻重重包圍,除了白茫茫的霧,她什麼也看不見。四周安靜得詭異,隻能聽到她自己發出的聲響。
突然,一團幽明的光束突破了迷霧,在她眼前逐漸變大變亮。
“那是……嚴祖?”伊荻睜大眼,驚喜的看著出現於光亮中的人影,興奮的大喊:“嚴祖!嚴祖!”
影像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嚴祖微笑著,緩緩伸開雙臂。
“嚴祖,我還以為永遠都回不來了……”伊荻也伸出雙臂,高興的向嚴祖奔去。
突然,一個長頭發的女人投入了嚴祖的懷抱。嚴祖收緊手臂抱著那女人,臉上還帶著寵膩的笑。
伊荻悵然若失的停下腳步,哀戚的注視著嚴祖臉上的表情。
那女人忽然離開了嚴祖的懷抱,轉過身看著伊荻,絲鍛般的長發無風自舞,遮擋住她的容顏。
“你是男的?”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臉,但伊荻就是知道,‘她’,不是女人。
“你到底是誰?”伊荻衝上前去,可是怎樣跑,都近不了‘她’的身。
‘她’勾起嘴角,妖豔一笑,影像便瞬間消失,隻剩下無邊的黑暗。
“嚴祖……”
從心髒傳來的痛楚,讓伊荻脫離了夢魘中的黑暗,雖然還閉著眼睛,但已經能夠感受到光的存在。
“什麼東西這麼香?”
一股特殊的香氣衝入鼻端,伊荻想瞧瞧是什麼東西散出的味道,卻猛然發現,無論如何使勁兒,別說是眼睛,四肢、嘴巴,乃至全身,都動彈不得。
“又是夢嗎?”
伊荻再次用力,還是不行。不能說話,不能看,不能起身,唯一能活動的隻有她的大腦——僅僅能思考。
“誰?”
一陣腳步聲傳來,讓伊荻發現,除了擁有嗅覺,她還有聽覺。
“你們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伊荻想要問,拚了命的張嘴,唇卻不曾顫動絲毫。
“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感覺到有人脫自己的衣服,伊荻驚恐之極,無奈她怎麼樣的掙紮,也隻限於內心活動而已。
“嚴祖,救我!救我!”
伊荻在心中哀號不止。
隨著衣服褪盡,伊荻徹底絕望了。不是絕望於即將發生什麼事情,而是絕望於陌生的環境和對現狀的一無所知。
“啊!……”
刺骨的冷水將伊荻重重包圍,好似有無數把尖刀同時插進身體,大腦瞬間昏死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昏昏沉沉的醒來,第一個感覺卻是燙得要命。
“你們這群王八蛋,全都不得好死!我問候你們祖宗十八代!”
泡過冷水再泡熱水,伊荻隻覺全身火燒般的疼痛難忍。除了在心裏惡狠狠的罵,她也沒其他辦法瀉恨了。
“你大爺……你姥姥……你……舅舅……”
老天有眼,在伊荻再次昏過去之前,她總算被放回了床上,可是剛剛放下的心,卻因為一根根紮入穴道的針而再次懸到了嗓子眼兒。
“fuckyou!”
倒不見得有多疼,而是紮的太多了。伊荻覺得,起碼有幾十根針紮進了身體,她不敢想象布滿針眼的自己,不敢想象成了“白老鼠”的自己。
“motherfucker!motherfucker!”
如果伊荻能說話,相信她的叫喊聲一定驚天地泣鬼神,不比六指琴魔的天魔音相差多少。
可是伊荻致死都想不到,煉獄般的折磨,竟是每日一次,持續了半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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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霞山。
“師傅,多少日子得成?”
說話的是名臉上戴著月牙型銀灰色麵具的男子,正端坐於楠木桌前,桌上的棋盤布滿黑白兩色棋子。男子麵具下璨若星河的雙眸緊盯著棋盤,嬌豔的紅唇緩慢開合,語氣淡然。
“澩兒何以見得必定能成?”
正對著白衣男子的老者,輕扶花白胡須,將一枚白棋落定,淺笑著不答反問。
“師傅乃世外高人……”白衣男子看了眼棋盤,勾起唇角,笑著說道:“徒兒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