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莫名地夢梵站起身來,瞅了一眼割破手的杜雲飛,皺了皺眉頭:“不管你們之間剛才在說了些什麼,隻要達成了一致的協議我便不再過問,今天到此為止。還有,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割手滴血玩得白癡行為了,凱文估計是暈血……”說著,夢梵從錢包裏翻出一個創可貼,細心地幫杜雲飛把傷口包好,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傻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杜雲飛,臉突然毫無預兆地紅了。
夜色籠罩下的醫院總會無形中給人一份特殊的不安與壓迫,尤其是那些燈光交錯處幽暗的角落、空蕩蕩的走廊,抑或是隱隱回蕩著的沉重喘息聲,無一不讓人覺得心驚膽戰、毛骨悚然。
可是對小胡子而言,這一切並沒有什麼好怕的。他經常在血庫值夜班,今晚亦是如此。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他把手裏的武俠小說向翹腿的桌子上一丟,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倘若今晚沒有什麼不幸的天災人禍發生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任何更多的工作了。
然而,當他轉身準備回到座位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窗外突然閃過的暗影。然而定睛望去,辦公室位於走廊一邊的窗子卻隻是透過來一片來自走廊的幽暗燈光,似乎是因為裏麵更亮的原因,小胡子在玻璃上甚至還看到了室內的景象。
或許是自己盯著書看得太久,眼花了吧?
然而,就在小胡子轉身回到座位的瞬間,黑影再次閃現,恍若飄忽不定的幽靈。一陣害怕突然襲來,他緊張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本能地抓起電話準備求救,這回他可是有十足的把握不是什麼疲勞產生的幻覺。然而,片刻之後他再次鎮定下來,雖然自己管理的是血庫,但是又不是。。。鬼故事最愛的停屍房,有什麼好可怕地呢?說不定是誰在跟自己開玩笑。
這麼一想,他的膽子也突然大了起來,說不定就是那個新來的同事搞的鬼,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地就喜歡跟別人開玩笑。放下電話,如果小小的惡作劇就找人求救,被人知道了還不笑話死?說不定對方就在等自己的電話,好好好地嘲笑自己一番。
何不出去把那家夥揪出來,這樣豈不是長我誌氣滅他威風,一舉兩得?這麼想著,小胡子抄起一個掃把,輕輕地旋開門,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大聲地對著空曠的走廊凶狠的大吼:“什麼人在那裏!趕快給我出來,我已經發現你了,不然我可要不客氣了!”
突然,仿佛對方真的回應了自己的要求,一陣冷風橫掃走廊,一個如墨的人影瞬間閃現在他的麵前,恍若一直就站在那裏。然而尚未等可憐的小胡子做更多的反應,他的意識已深深陷入一雙金色的瞳仁中,久久地旋轉,直至沉入雖恐怖的深淵。
嫌惡地一腳踢開倒在麵前的小胡子,黑影瀟灑地徑直走向存放血的冰箱,麻利地將其打開,向那一袋袋沉睡的生命之源,貪婪地伸出了罪惡之手……
坐在草堆上的凱文用舌尖舔了舔唇邊的血跡,把一隻被吸成空殼的野雞丟到了一邊,雖然沒有人血的美味,但是至少能暫時壓住自己心底燃燒的欲望。
還好剛才沒暴露身份,作出什麼過激的事來,不然想繼續混下去就難了。
他現在可是越來越喜歡這所學校了,由於山林比較多的原因,隻要不過於放縱食物還算充足;而且每天還可以耍耍夢梵,想到她知道自己被他拿來當賭注時的表情,凱文就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麻利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雞毛,是時候重返自己的樂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