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背著手向夢梵豎了豎大拇指,後者瞬間飄了起來,要知道這回是她,聰明機智的夏夢梵,幫了馬凱文的忙,然而當她拿著空空的照片袋正準備揮手的時候,夢梵及時的收了手,不好意思地躲到一邊,但願凱文在知道自己的照片被毫不客氣全丟完了,還會有正常的反應。
如今場上再次形成了馬凱文和杜雲飛的二足鼎立的態勢。知道自己不親自出馬已壓不住對手了,杜雲飛動動脖子,掰掰手指,活動活動頸骨,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樣子,隨即闊步走到凱文麵前,正準備鞠躬開打,突然他的頭被一隻手猛然抵住,不快地一揮手把那隻摸自己頭的手打開,一臉殺氣地怒視著對方。然而,凱文卻不以為意,把手插在口袋裏,隨意地說:“現在該我定遊戲規則了,這樣挑戰下去實在太無趣了,不是嗎?”
沒料到對手會突然這麼說,杜雲飛猛地一愣,質問道:“好!那你說比什麼?”
“我聽說校運動會就要開始了,”凱文拿小指頭掏掏耳朵,“我們就比誰的女友拿的金牌更多吧?這樣即便你輸了,也不會比現在輕而易舉地被我撂倒丟人吧?”
“還沒比試,誰說我會被你輕而易舉地撂倒?你這樣說是對我跆拳道社的侮辱!”突然被人看不起,杜雲飛頓時怒氣衝天,仿佛隨時都要動手打人。
凱文立刻舉手示弱:“就當我沒說行了吧!現在我懇請你玩我的遊戲,行不?而且,這回我要增加新的籌碼。”
“什麼籌碼?”杜雲飛警惕地問道。
凱文突然一臉認真,一本正經地宛若談判專家:“如果我贏了,你就必須把你那個叫林霏雪的女友給甩了;如果我輸了,我心甘情願地把林霏雪還給你。”
杜雲飛正準備爽快地答應,卻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仔細地想了想,突然暴跳如雷地吼道:“霏雪本來就是我的人,你小子居然給我耍詐!”
“好好好,”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識破了,凱文弱弱地坦然道,“那你說,你贏了想要什麼?”
“我贏了,你的女友歸我。”一臉得意的杜雲飛說的毫不客氣。
“一言為定。”凱文毫不猶豫地同對方握了握手,正準備轉身回家早點洗洗睡了,卻不料又被杜雲飛搶先一步一把鉗住,隻得一臉無奈地等著對方開口。
杜雲飛則示意手下把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拿上來,隨即一把水果刀和整套酒具出現在了麵前,凱文不由地皺了皺眉頭,瞬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們今天歃血立誓!”尚未等凱文做出更多的反應,杜雲飛已然抄起刀麻利地劃破手指,鮮紅的熱血隨即流了出來,滴落在酒杯中,四散開來。
血的甜美氣息在空氣中彌漫,恍若最香濃醇厚的紅酒,意無聲地刺激著他的味蕾,引人癡迷。原始的野性在瞬間狂暴地釋放出來,盡管他已經很努力地克製,尖牙依舊不自主地彈出。舌頭反複在尖牙上輕輕地摩挲,幻想著美妙而令人神往的感覺。倘若平時她可以阻止自己不去想那些誘人的頸項,那麼此刻原始的衝動已讓他忍無可忍,就這樣猛撲上去,冷唇張開的瞬間,讓那如匕首般鋒利的牙齒撕破肌膚,清脆恍若裂帛,然後——
不!不行!現在絕不是時候!凱文猛地把自己拉回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住地搖晃,恍若一個受傷的孩子,猛地蹲在地上抱緊自己的身體。此時此刻的他,努力將所有圍繞著本能的思想全部摒棄,他隻希望沒有人注意到他,隻希望什麼都沒發生過。
本在疑慮兩個大男人幹嘛嘀嘀咕咕的夢梵,突然發現凱文的情況有些不對,她急忙地跑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然而凱文依舊沉沉低著的頭將整個臉全然隱藏在了黑暗中,隻是那肩膀微微的顫抖傳遞著令人不安的訊息。許久之後,仿佛是緩過勁來,凱文喃喃地丟下一句“剩下的事交給你來處理”,便迅捷地起身,頭也不會的掩著嘴消失在了黑暗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