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兒你是如何判定那群娘娘腔的慫包日後能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在戰場之上英勇的殺敵。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老夫怎麼就沒瞧出來他們有哪裏不一樣了。”怪哉,難不成是他年歲已大老眼昏花了麼。為毛他再怎麼瞅都覺得那群人還是扶不上的爛泥呢。
顧傾暖搖了搖頭,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這也不怪義父不相信他們,實在是因為他們給人的第一印象著實不佳。這種壞印象先入為主了,自然是瞧他們哪裏都不順眼了。
誰讓他們有那麼一個不堪的過去呢。唉,往事難以啟齒啊。
“義父,就憑他們臨走之時挺直的背脊和不放棄不拋棄同伴的真摯情義,我就相信他們在這場曆練當中靈魂得到了淬煉,得以升華。誰還沒有一個不光彩的過去啊,重要的是將來。所以,給他們一次機會何嚐不是再給我們自己機會呢。”
雷戰有些尷尬,方才是他想的有些狹隘了,有些看人低了。就好比蒙了塵的寶石,隻要毀掉了那層灰塵,就能看到他們閃閃發亮的光彩。
“好,老夫拭目以待,看那群小兔崽子們會有怎麼突出的表現來驚豔老夫的眼睛。不過暖兒醜話可要說前頭,若是他們不好好訓練,那老夫可不會留一絲絲情麵,直接打他們一個屁股開花,讓他們疼的忘了今夕是何年。”都是血性方剛的漢子,都太過年輕氣盛,若是不加以好好教導,他日也難成氣候。畢竟,在現場之上,空有一腔熱血,也是不行的。
顧傾暖眨了眨眼睛,神秘一笑,諱莫如深,吐了吐舌頭,調皮道:“沒關係義父,不必在意我你想怎麼收拾他們就怎麼收拾他們。一定得讓他們清楚的知道山外有山人上有人得道理。嗯,老兵可以欺負他們,但不能太過分了,偶爾也要磨練磨練他們的自製力不是。”
“好啊你暖兒,你確定你這不是在公報私仇麼?”
“這都讓義父您給看出來了,的確如此,但那又怎樣。若不是因為他們,我墨龍軍和赤鷹軍又怎會損失那麼多的好男兒,有仇不報非我之性。但我們是同胞,所以就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咯,讓他們受點挫折這沒什麼不對,小打小鬧而已,這不是也是在鍛煉他們麼,多麼完美啊!”
顧傾暖說的是理直氣壯,雷戰差一點留言信以為真,相信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的為他們好。他忍不住的噗嗤一笑,沒好氣的說道:“這張小嘴可真是厲害,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都能給說活咯,難怪墨兒被你吃的死死地
的。”話雖如此,但女兒如此優異,他這心裏可是止不住的得意。
“也不知道是誰把誰吃的死死的呢。”顧傾暖囁嚅著小嘴。
唉,也不知道墨到邊疆沒有,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是不是又想之前那樣總是風餐露宿,一日三餐都沒個準頭。唉,為什麼他們的生活就不能平靜一點呢。唉,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總是不能和平相處,要充滿了算計呢。唉,他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權利的漩渦之中抽身,過那逍遙自在的日子啊。
“暖兒你怎麼了,怎麼一直在歎氣啊。”雷戰疑惑的看著方才還喜笑顏開的小丫頭怎麼眨眼之間又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晴空萬裏突然陰雲密布,這天氣也是奇了怪了。
“無事,隻是想多了罷了。”真的是想太多了,她就算是愁眉苦臉成老太婆,這日子不是還得照過,得過且過吧。
雷戰這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笑著拍了拍顧傾暖的頭,語重心長的勸慰著:“暖兒啊,這風雨過後的彩虹特別漂亮。這人呐,不經曆過一番的錘煉,又怎能真切的品嚐到這內裏的酸甜苦辣。萬事發生都有它的道理,我們隻需保留住自己的本心即可。就算碰到再難以忘懷的事情,笑一笑也就過去了,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義父說的是,暖兒曉得了。”顧傾暖眼眶紅紅,若不是顧及此刻身在宮中,她定要撲倒雷戰的懷中痛哭流涕,將所有的委屈怨恨一並發泄出來。
她不是神,也會受傷也會難過。雖然她表麵嘻嘻哈哈表現的很無所謂的樣子,可內心裏麵卻像是吃了黃連一樣酸澀無比。隻是這千般苦萬般難她要找誰訴說。她是他們心中的小太陽,總是溫暖的,可誰來暖化她心中的寒冰。
“別難過了,走吧,再不走就要下雨了,還有你這身子現在也不能受風。對了,要不要去將軍府看看那群兔崽子們。”雷戰慈愛的拍拍顧傾暖的頭,他知道女兒心裏苦,可無奈他詞窮,不知道該如何勸解。
“好啊,我也想...”似是想到了什麼,顧傾暖又忙不迭的搖了搖頭,急聲道:“不行義父,現在暖兒不適合去將軍府。”
“為啥啊?”雷戰對顧傾暖的‘出爾反爾’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顧傾暖有些羞赧,有些尷尬,籌措了半天,這才為難的說道:“義父,暖兒剛剛小產,若是冒泡登門,對義父您不好。”
她剛才怎麼就忘了,小產視為不潔,身子是髒的,隻能呆在自家府裏,是不能到旁人家的。唉?不對呀,方才她可是到了皇宮啊,咳咳,應該沒事,想必皇上那真龍之氣必能壓製住這晦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