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狗仗人勢(1 / 2)

“但是,總的來說,理虧的是這小妾,就算後來她和東家公子再相愛那又如何。最初,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卻依舊不顧廉恥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苟合,這對於她的相公來說等同於背叛。而且,在她和他頻頻幽會的時候她已成婚,已是有夫之婦,因此就不該再起別的心思。再者說東家公子不喜她冷落她是一回事,她安不安守本分是另外一回事,此二者不能相提並論。”顧傾暖客觀的說著。

在這個時代,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她這般幸運,覓得一位珍重感情尊重她的男人。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個三妻四妾的時代,簡直就是謬論,是妄想,是妒婦之言。

這裏的女人,從小就被教育,成婚以後,要如何做一位合格的當家主母,上要孝順高堂,下要教育嫡子庶子,還要掌管中饋,更要大度的為夫君開枝散葉,和小妾和平共處。顧傾暖覺得,在這男子能訂頂一片天的時代,存在著嚴重的男女不公平對待。即使尊貴如皇後娘娘,還不是要和眾多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再尊貴的女人也像是位高級保姆。但與高級保姆不同的是,保姆想的是努力的掙錢,而主母想的是拚命的省錢。

但,通常,主母都不受夫君的喜愛。因為她們通常要保持自己雍容華貴的氣度,無論何時何事,都是一本正經中規中矩。和那些妖媚的小妾相比,就少了一絲女人味,顯得乏味可陳。

這天底下大抵上沒有哪個男人會對一條死魚興致勃勃。

費心費力還得不到夫君的寵愛,幾乎都是獨守空房,夜夜孤枕難眠輾轉反側,耳邊傳來恣意享樂的歡愉聲,在對比這一室的寂寞,個中心酸,唯有自己體會。細想之下,竟還不如那低賤的小妾來的自在。獨自無聲的垂淚,隻為了保留那僅剩的驕傲,天一亮,她又是那端莊雍容的當家主母,所以的心酸寂寞全部隱藏在眼眸的最深處。

說說笑笑,虛以委蛇,不過是為了讓那負心的男人的官途更加的順暢。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種悲哀。

“王妃,這小妾確實做的不對,那我們是救還是不救呢?”春桃很糾結的說,救她是於心不忍,不救也是理所當然。

畢竟,在這個貞節大於天的時代,這小妾做的事情簡直是天理難容,那是要被遺臭萬年的。

“不急,這小妾不需要我們來救,自有人會來救她。”

“王妃,是誰啊。”春桃好奇的說道。

顧傾暖卻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神秘的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什麼嘛,春桃嘟著嘴,說一半留一半真的太討厭啦。她要抗議抗議啦。

“手下留人,手下留人!”耳邊突然傳來幾句高亢的男聲,其中的焦慮心急明顯可見。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嘞。果然,這天賜的良緣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腰斬了呢。恐怕他們同意,老天爺都不會同意!

“呶,”顧傾暖對著春桃嘟了嘟嘴“英雄來啦。”

“王妃,這人是誰啊。”

“若本王妃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位小妾的姘夫,咳咳,當然也就是她的相公,東家少爺唄。”

春桃瞠目,這又是哪一出啊。不是說那東家少爺氣的那叫一個火冒三丈,當時就下令要處死這個小妾嘞。

“愛之深恨之切。”似是看出了春桃的疑惑,顧傾暖好心的為她答疑解惑。

若非真愛,又何須這般的鬱結於心。那明顯憔悴的麵容,深深凹陷的眼角,無一不證明了那男人其實也並不好過。好在那小妾還未被扔於池塘之中,還未和魚兒嬉戲玩樂,是以事情還有轉寰的餘地。

感情裏的故事,形形色色,但道理總是很類似,愛情裏沒有是非對錯,沒有那麼多千奇百怪的理由,沒有合不合適相不相配,隻有愛不愛。彼此能夠留下一顆完整的心去愛心中那獨一無二的人,這樣,便以足夠!

“少爺,您怎麼來了?”領頭的大漢恭敬的說道:“夫人交待,讓我們將小妾何氏沉塘。”

他最不能容忍的便是不守婦道的女人,讓他來說,那何氏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放開她!”東嶽淩看著很是狼狽的何氏,心裏也並不好受。

他氣他這麼容易就相信其他的男子,但又慶幸她後來所愛的男子就是他自己。和她偷偷見麵的日子讓他知曉她並不是貪圖富貴之人,她所求的隻是一位良人罷了。眼下,她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與他永別,他怎麼想都不舍得,他無法想象沒有她的日子他要怎麼過。

她愛他懂他關心他,他已經習慣了她溫柔的陪伴。

“少爺你說什麼,放了她?”大漢不可思議的叫道,而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變得有恃無恐,他彎腰抱拳道:“少爺,恕東武不能聽命,奴才是遵夫人的命令行事的,夫人方才特別交代,要將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沉塘,所以還請少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