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意料之外(1 / 2)

周晉不太自然的笑著“哦”了一聲,口中道:“殿下昨夜服了一劑藥,此時尚在沉睡。”說話間,腳步轉動,竟是擋在樓梯口,大有阻止荊鯤上樓之態,口中接著道:“因此請先生晌午後再來。”

荊鯤眼見得對方竟是攔路阻擋自己上樓,舉動蹊蹺,說得這兩句話後,臉上更見冒汗,心中更是懷疑,口中卻道:“如此老夫便晚些時候再來。”說罷,轉身便欲。

周晉眼見得這個掃帚星便要離開,心中一塊大石放下,正鬆了一口氣,突然卻見得荊鯤又停下了腳步,心裏不由自主的一緊

荊鯤轉身盯著周晉,沉聲道:“近月來侍奉殿下的那個丫環蘭兒呢?卻又去了哪裏?請總管大人示下。”

周晉萬沒料想這老學究臨走之際,竟又出奇不意的質問起自己來,心中發虛,張口結舌的竟是不知道如何應付,心中直是後悔不迭,心道:早知道這老酸儒今早天不亮就來,便該另叫個丫環在此擋駕,就不會給他搞得陣腳大亂了。

荊鯤仔細打量之下,發現對方居然衣衫淩亂,神情惶急,已然斷定是另有隱情,口中輕輕咳嗽了一聲,轉過話題微笑道:“總管大人為何這般模樣?”說著話手指了指周晉安身上,接道:“倒好似忙了整晚一般光景。”

周晉焦急萬分,又無可奈何,隻得胡亂搪塞。

竹林中的秦卓峰聽得荊鯤那一聲咳嗽,心知其意,當下在樓後輕輕一縱,躍上二樓。聽得樓中居然一無聲息,竟好似空無一人般寂靜。秦卓峰心中奇怪,左手搭住窗戶的同時,右手輕輕的一摸,“格”的一聲,窗格已是震斷,身形一翻,輕輕巧巧的進到屋中,鼻中竟是突然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秦卓峰心中心中一凜,提氣戒備,朝前看去。

此時天色已是大亮,光線自大開的窗戶射入,地上竟是血汙四處。兩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腳邊不遠處乃一個年紀不大的翠綠色服飾的丫環爬在地上,背上鮮血浸透了後心。一柄沾著血跡的長劍落在丫環的屍身旁邊。另一個五十來歲,頭發花白的老頭蜷縮著倒在床前,胸腹間也盡是血跡斑斑。兩丈外華麗的雕花床上,床簾緊閉,卻不知道有沒有人,一個藥箱散落在床前,銀針和藥瓶落了一地。

秦卓峰眼見得如此古怪的一幕,忙推門來到屋外,朝樓下沉聲道:“這房中死了兩人。”

荊鯤聽得他如此說,麵色一變,急匆匆朝樓上跑來,情急之下,身形不穩,竟是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周晉見樓上突然冒出這麼一個身著黑衣的古怪之人,驚得目瞪口呆,還沒回過神來,眼前人影一閃,那人竟自三丈高的樓上捷似靈猿般縱到身前。跟著身上一輕,給那怪人提著躍上了樓去,進到房中。他一貫養尊處優,何曾見過這般如鬼似魅般的人物,一張臉嚇得刹白,秦卓峰一鬆手,便自落在地上,瑟瑟發抖。

楊海波在樓後竹林中眼見得他幾人舉動古怪,心中好奇,便也登上樓來,走到房中。眼見得眼前這般光景,鼻中聞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一陣惡心,忍不住走到窗邊,吸了兩口外麵的新鮮空氣。心中想道:這個古代世界怎的如此亂法,到處都在殺人,連這個寧王的臥室竟也成了凶案現場了?

荊鯤進得屋來,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掀起床簾看去,隻見一個年紀約在十八歲的少年仰臥在錦被之中,劍眉星目,臉容瘦削,卻是雙眼緊閉,一無聲息。

秦卓峰走到荊鯤身邊,看了看床上躺著的少年,皺了皺眉,冷冷道:“不用看了,早就死透了。”說到這裏突然轉過頭來,仔細打量朝床邊走來的楊海波兩眼,口中突然怪怪的笑道:“有趣,有趣。”原來他此時見到這寧王的容貌竟真如荊鯤所言,和楊海波極為相似,忍不住轉起了其他的念頭。

荊鯤此時心中大亂,聽得秦卓峰此話,忍不住怒道:“老猴子亂放狗屁。”說著話,伸出顫抖的右手朝床上那少年鼻前探去。觸手之下,竟是氣息盡絕,一片冰涼。刹那間,荊鯤陡覺自己的內心如冰澆雪鑄,回想自己自負大才,輔佐寧王殿下朱權,便是想日後能有一番作為,此時自己全心輔佐的殿下,竟是身故了,壯誌成空,一番努力教導皆赴流水。悲痛,失望之下,竟有萬念俱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