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道罷,林焱已是驚得不知該如何反應。他躊躇半晌,那疑惑中夾帶著質疑的目光在薛海娘與南叔珂身上來回打量。
“……所以,清惠王的心上人究竟是海娘還是那梁婕妤?”這話問的便是南叔珂了。
若是海娘他倒是勉強可以接受,可若是梁婕妤,那麼此情當真是苦短呐。
薛海娘忙道:“北辰郡主誤會了清惠王殿下與梁婕妤,那日郡主堅決要帶走梁婕妤,我生怕她懷著皇子行動不易,這才挺身而出胡說了一番。”
林焱嘲蔑一笑,“嘖,你對那梁婕妤便這般忠心,生死不顧,怎麼當初你伺候我家殿下時,就為了那一點榮華富貴便一走了之。”
說起這事兒,林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
南叔珂目帶疑惑看著薛海娘,似是想從薛海娘口中知道些隻言片語的解釋。
他雖曉得薛海娘曾在質子閣侍奉過北辰旭一陣,可之後,薛海娘是為何走的卻並未深查。
若是薛海娘為著梁氏離開便罷,可那蕭貴妃又算什麼——
莫非其中發生了他所不知的事。
從來不曾理會過自家皇弟後宮事宜的南叔珂,頭一回對自家皇弟的後宮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薛海娘深呼吸一口氣,強撐著扯出一抹笑,對林焱道:“若林公子非要知道,事後我可一一向您解釋。隻是如今,北辰郡主一事要緊。”
她雖不知為何過了這般久,那北辰琅嫿還未找上門來,可想來,那北辰琅嫿與無方法師關係這般好,而無方法師想在這寺中找到她,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北辰旭下一句話便解了薛海娘的困惑,“我已是提前囑咐過無方,暫且先拖上一拖。”
薛海娘有些納罕。
這佛光寺看似處於南國地界,受南國皇室尊崇。可這,這完全是為北國唯命是從呀。
南叔珂好似瞧出她心裏所想,附耳悄聲解釋,“無方法師隻是碰巧與阿讓和琅嫿相識,加之住持閉關,這才處處相幫。”言下之意,這佛光寺仍是替南國辦事為主。
林焱聳聳肩,毫不在乎道:“琅嫿的性子我也知道,她雖任性蠻橫,卻也並非濫殺無辜之人,最慘不過是將她體內蠱蟲送入海娘體內罷了。”說著又看了一眼南叔珂,“說到底,這蠱蟲也是從你體內出來的。”
還未等南叔珂發作,北辰旭便輕斥道:“海娘並未習武,體質豈能如琅嫿一般,若蠱蟲入體,海娘怕是撐不了多久。”
林焱這才閉嘴。
方才所言也不過是氣急,他自然曉得這些,也不會看著薛海娘這般無辜送命。
可這話聽在南叔珂耳中卻格外刺耳。
林焱道:“那依清惠王來看,此事該如何料理?”
南叔珂還未開口,薛海娘便率先將話截去,“此事的因歸根在北辰郡主對殿下的癡念上,若是能消了這癡念自然是好。”
林焱想也未想便反駁,“開什麼玩笑,若真這般簡單,琅嫿這麼多年來早就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