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
站在門口無意間聽了這些事兒。
她自是知曉薛海娘與南叔珂之間有些過節,先前,薛海娘也不曾瞞過她。
可她不曾料到,薛海娘在清惠王跟前竟是這般直言不諱……
不,這何止是直言不諱,何止是有些摩擦,簡直是差不多要打起來了。
“我……”梁白柔瞅了瞅客房內的南叔珂,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太醫說你差不多這個時候便醒,我便吩咐客棧做了些飯菜給你送來,你先吃吧。”說罷便欲一腳跨過門檻進去。
卻被薛海娘生生攔住。
“哎——清風如何了?那晚我隻捂住了你的口鼻,想來她的情況和我也差不多吧。”薛海娘關切道。
開玩笑?當著那尊大佛的麵吃飯,她隻怕還沒來得及咽下幾口便要被活活噎死。
梁白柔道:“她的情況比你差些,太醫說是受了驚嚇,隻怕一時半會兒還醒不來。你快些吃飯吧,你睡了整整兩日,若是再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隻怕吃不消。”
“哎哎哎——”薛海娘訕訕笑道:“這樣吧,我實在是擔心她的安危,我便去她房裏用吧。”
梁白柔正欲點頭,可想起那客房內長身玉立的人。
四目相對。
梁白柔心跳了慢一拍。
那人的笑靨著實過於勾人。
卻琢磨不真切他此刻的情緒。
隻覺著,那微微揚起的薄唇,不點而紅,那殷紅淚痣妖冶惑人。
“殿下——”梁白柔正欲說些什麼,卻被薛海娘快速截了過去,“殿下他覺著這客房裏的茶格外香甜,刻意上來蹭茶的。”說罷,衝著南叔珂嬌笑一聲,“殿下,您也無需捧著茶下去,左右這房裏頭也無人了,您便好生坐下來慢慢品。”
南叔珂倒是極給她麵子,也不戳穿,反倒是落落大方地往那尋常黃木矮凳上坐下,瞬間竟是襯得那尋常黃木矮凳也高大上了幾分。
薛海娘拽著梁白柔的手來到隔壁客房。
打開門,裏頭熏著淡淡的香。
梁白柔見薛海娘不解,便解釋道:“是太醫特意調配的藥香,她受了不小的驚嚇,如此或許會早些醒來。”
梁白柔怔了怔,末了才笑道:“倒是我那日有些衝動了,連累了她。”
梁白柔搖頭,拉過她坐到一邊,將食盒裏的飯菜全部端出來擱在茶幾上。
一碗清淡小米粥,一碟清蒸鱸魚,一蠱養血烏雞湯,一碟家常豆腐。菜式雖然不多,可鱸魚與烏雞都是極好的養血補氣之物。
薛海娘咬著木筷子,笑得兩腮露出淺淺梨渦,“真香呢,可惜呀,我難得昏了兩日,卻也吃不著梁姐姐的手藝。”
梁白柔氣得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我如今可是懷著身子的人,你居然還敢叫我掌勺,我親眼給你盯著那些個廚房師傅做好已經是看得起你了。”
薛海娘笑著,一勺子烏雞湯便塞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