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平常,郝帥連一句完整話都跟葉霜霜說不好,又哪裏敢坐到葉霜霜身邊去?
可今早發生的事情卻讓郝帥像是瞬間開了竅似的,他再看向葉霜霜的時候,卻沒有了以前的耳熱心跳,雖然依舊看見她便心中恬靜歡喜,但總算不至於緊張得渾身抽抽了。
他心中正暗自盤算著自己要不要坐到葉霜霜旁邊去,卻見方奕佳正死死的盯著自己,那目光像是在說:你要是敢坐過來,我就跟你沒完!
郝帥一看這眼光,頓時驢脾氣發作,他笑了,你不讓我做的事情,我就偏要做!
郝帥大搖大擺的走回到自己位置上,收了收抽屜裏麵的書和課本,坐到了新座位上,他剛坐下來,一旁的葉霜霜便縮了縮胳膊肘,但很快她發現這樣好像不怎麼禮貌,便大著膽子抬起頭來看了郝帥一眼,輕聲道:“郝帥同學,你好!”
郝帥隨口道:“好啊!又見麵了,昨天回去沒有被你家人說吧?”
葉霜霜淺淺的笑了笑,搖了搖頭,她頗有些奇怪的看著郝帥,心中暗道:他怎麼忽然間說話不結巴了?
郝帥自己都沒意識到這一點,他隨口又道:“那就好,今天還一起做作業嗎?”
葉霜霜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可能不行,今天我要留下來值日。”
郝帥笑著說道:“那我等你吧。”
葉霜霜頓時臉頰紅了起來,她轉過了臉,沒有答應,也沒有不答應,她隻是輕輕挽了挽耳邊的秀發,露出羞澀得一片粉紅的耳根。
很快班上的座位重新調整好後,班上的男生們無不用豔羨的目光看著郝帥置身在三朵金花的包圍當中,當真是萬花當中一點綠,十分的引人注目。
方奕佳在一旁看得咬牙切齒,雙拳緊握,連後來課上的什麼她都沒注意到,她手心裏麵緊緊的攢著一隻筆,寫字的時候用力之大,筆尖都劃破了好幾層紙,仿佛自己手中握著的不是筆,而是一根針,針下似乎便是代表著郝帥的稻草娃娃,自己紮呀紮,紮他個小人頭,紮他個頭破血流!
這一節課方奕佳便是在這無盡的詛咒和下蠱中渡過的,她與葉霜霜感情極好,可以說是情同姐妹,上高中的時候發現兩人居然一個班,居然又是同桌,心中的興奮開心簡直不能用語言形容,可這突然間,原本親密無間的閨蜜之間插進來一個臭男生!
這算是怎麼回事?班主任真是吃錯藥了!
這樣好的位置讓給郝帥這樣的學生,豈不是暴殄天物?你看他,他壓根就沒在學習,他在偷看葉霜霜!他,他居然課都不上,就顧著看女孩子!
老師,張老師,你快看看他啊!
這個混蛋,他,他居然看著看著,睡,睡著了!
這簡直……太混蛋了,不,他何止是個混蛋,簡直就是個混蛋!
方奕佳被郝帥氣得腦袋裏麵亂糟糟的,她簡直不能忍受自己的位置被這樣一個家夥霸占了,她氣急敗壞之下,立刻一舉手,大聲道:“老師,郝帥在睡覺!”
她說話間,郝帥像是十分配合的打起了鼾,鼻子中發出轟鳴的鼾聲。
班上頓時一片安靜,隨即便爆出一陣哈哈大笑聲。
可郝帥的鼾聲越來越大,笑聲竟然都無法壓蓋,班上的學生們見了,越發笑得前仰後合。
張登峰在講台上表情十分的精彩,他雖然已經見識過郝帥的德行,但此時仍然心中禁不住淚流滿麵:我上課有這麼枯燥無聊麼?打這麼響的酣?郝帥同學,哥,我喊你哥行不?快醒醒,我的親哥哥也,你這哪裏是打鼾,你這,這簡直就是打雷啊!你打鼾也就算了,別在我的課上打啊,這不是當著學生們的麵,打我的臉麼?
郝帥昨夜幾乎一夜沒睡,他又正好是最長身體的年紀,又加上是初春時分,最是渴睡,雖然一大清早鬧騰了好一陣,又坐在葉霜霜旁邊,一開始還能支撐得住,但慢慢的便有些上眼皮打下眼皮,過了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登峰正有些下不了台,但萬幸這時候下課鈴聲響了,他算是被救了一命,連忙下課,拿起備課本,無奈的看了一眼郝帥,心中大為受傷的離開了教室。
郝帥聽見下課鈴聲便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他眼見四周的同學們都看著他哈哈大笑,他茫然的東張西望了一眼:“下課了?”
方奕佳怒目瞪著他,大聲道:“郝帥同學,你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了!”
郝帥茫然道:“啊?什麼口水?”他這呆呆的樣子越發的讓班上的學生們捧腹大笑。
方奕佳一臉嫌憎的指著郝帥的嘴角:“你自己看!在課堂上睡覺還流口水,惡心死了!”
郝帥抹了一把嘴角,翻了一個白眼:“胡說,我就算流口水,也絕對是帥帥的流口水!”
方奕佳怒笑了起來:“拜托,你照照鏡子好不好?”
郝帥一臉認真道:“我天天照!再說了,你也不看我姓什麼叫什麼,我每天看見自己,都認真的對自己說,郝帥,你真是好帥!”
班上的學生們哈哈大笑,方奕佳氣得抓狂,她正要再說,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溜了進來,一把拉住郝帥便將他往外拽,卻正是在教室外麵等了一堂課的姚夢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