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景自箴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被抽空了,同時被抽空的還有她的呼吸,或者說,她忘了呼吸,又或者說,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在這個狀態下呼吸。
樊亦白也有一瞬間的空白,唇與唇相接的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電流,迅速貫穿了他的身體,本來是想懲罰,可是,在品嚐到她檀口中的甜香後,樊亦白的想法就變了,他想擷取她更多的美好。
舌尖傳來的疼痛,讓樊亦白不得不離開了景自箴的唇。
她竟然咬他!
還真是一隻不好馴服的小野貓!
嘴巴重獲自由的景自箴大口地呼吸,一邊呼吸,一邊罵著這個男人無恥,她實在是不知道太多的罵人詞句,隻能用無恥、禽獸這兩個詞翻來覆去地罵著。
景自箴的反抗更加激起了樊亦白的征服欲,乖順的女人的確可愛,但這種烈性子的更有味道。
男女力道的差距給樊亦白提供了方便,他輕而易舉地扯開了景自箴的上衣,入目的雪白讓他越發堅定了要這個女人的決心,頓時迷亂了他的心誌。
他把她壓在床上,一邊用手在她的身上用力逡巡,一邊用唇重重地吻著她的臉頰,她的唇際,她的脖頸。
景自箴就像一隻陷落在獅子利爪下的羚羊,就算反抗無效,就算即將被吞噬,可是,她還要不遺餘力地抓住任何一線生機。
景自箴的手毫無目的地四處亂抓,忽的,就抓到了床上的竹枕。
也算是她運氣好,正值夏季,睡的是竹枕,若是冬季,換上了棉的,也就應不上她此時所用。
竹枕的威力不如其他硬物,可是打在頭上,還是讓人很痛。
景自箴趁著樊亦白吃痛地按住後腦時的空當,從他的身下逃出,可還沒走兩步,又被他拽住了裙子,景自箴看到櫃子上放了個針線筐,情急之下,拿起裏麵的一把剪刀,回手朝樊亦白刺去。
人的皮肉抵擋不了剪刀的利刃,鮮血瞬間就染紅了樊亦白身上那件白色襯衣的左肩位置。
樊亦白疼得“嘶”了一聲,揮手奪走了景自箴手裏的剪刀,丟到了一旁。
“你!”樊亦白很憤怒,抬手就是一個巴掌朝著景自箴揮去,可是,揮到一半,硬生生的把收住了,隻皺著眉頭瞪著景自箴。
景自箴也十分害怕,她隻是不想被他侮辱,但從沒有想過要他的命,見樊亦白要打她,逃不開的她隻得閉上眼睛,等著那巴掌扇下來。
可是,預期的疼痛沒有來臨,她睜開眼,看到樊亦白的手停在半空。
“對不起。”景自箴主動道歉地說。
樊亦白沒理她,隻丟開她的手,用沒有受傷的另一邊的手解襯衣扣子。
景自箴此時也沒再逃,她知道,樊亦白解扣子不會是再為了那檔子事,應該是要處理傷口。
在良心的驅使下,景自箴主動上前幫他。
一隻手的確不方便,但要用上另一隻,會牽扯到傷口,在還沒有確定傷處的情況,樊亦白不敢善舉妄動,於是,態度別扭地接受了景自箴的幫忙。
襯衣脫下,露出了樊亦白的上半身,肌肉結實精悍,卻又不誇張,充滿了力量感。
景自箴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雖然隻是上半身,可還是讓她羞得滿臉通紅。
她將自己的視線聚焦在肩膀上的傷口上,被剪刀紮了一個小洞,血從傷口往外湧出,不過,應該沒有傷到主動脈,止了血就沒問題了。
景自箴連忙用襯衣壓在了傷口處,“你按一下,我去叫錦翎和茜柔。”說罷,扶著他坐到床上,然後轉身就要出去叫人。
樊亦白一把攔住了她。
“叫她們做什麼?想讓老太太知道?”樊亦白提醒道。
雖然她傷了他,可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著替她遮掩。
“知道就知道,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打唄。”景自箴頗是大義凜然地說道。
樊亦白看她那副認真的樣子很是想笑,忍了忍,道:“不管是打還是罰,總會問一問原因的,到時候是你說還是我說?”
說?說什麼?說他想跟她行夫妻之事,她不同意,所以就傷了他?
景自箴羞憤得簡直想給自己紮一剪子。
樊亦白再見她這副嬌羞的模樣,如果不是肩上有傷,他真想把剛才的事情繼續下去。
“那……那怎麼辦?”景自箴看著他的傷,擔心道,“這裏沒有止血的藥……”忽的,景自箴想到了什麼,卻是臉更紅了。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別說他是一個人,就是小貓小狗,她也不能見死不救,不就是會被他再笑話一下嘛,可能還會說些亂七八糟的混賬話,沒關係,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