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進皇宮,興許是天漸漸冷了起來,宮人們鮮有在宮內行走的,隻有三三兩兩匆匆而行。宮院中泛著青黃的落葉打著圈從空中落到地上,使得整座皇宮像是一潭靜匿的死水一般,蕭條。
溪雲雪將車簾放下,眼眉彎彎地望著羽月夜,眸中仿佛是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就那麼靜靜地望著,似是永遠都看不夠一樣。
馬車停了下來,羽月夜寵溺地看著溪雲雪晶瑩白皙的臉頰,伸手揉了揉她柔順的黑發,清洌的聲音像是叮咚地清泉,“我先去處理公務,你回祥喜宮等我罷,好好休息,等一會兒忙完了,我便去看你。”
愛情會將人變成牛皮糖塊,想要時時刻刻地黏在心愛的人身邊,一分一秒都不想離開,一旦他不在,心裏的那塊拚圖便像是缺少了一塊。
溪雲雪眼裏盡是失落,她望著羽月夜含笑的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無奈地點頭,頗為不舍地說,“你早點回來……”
羽月夜點了點頭,便跳下了馬車。馬車繼續晃晃悠悠地前行,溪雲雪的心都要被晃散了。
還未進祥喜宮的門,便瞧見淳兒步履匆匆地往門外走來,一臉的喜色,讓溪雲雪一愣,臉上瞬間綻放出絢麗的笑容,“淳兒……”
淳兒走到溪雲雪的麵前,俯下身子,衝著站在她麵前如梨棠般透明,眉間染著憂色的溪雲雪,恭敬地行禮道,“奴婢拜見雪妃娘娘……”
溪雲雪趕忙伸出手,攔住正在行禮的淳兒,急道,“這是做什麼,我早已經被貶為宮女了,也不是什麼娘娘了……”
“娘娘……”
“娘娘回來了……”
“奴婢(奴才)恭迎雪妃娘娘,雪妃娘娘萬福金安。”曾經被遣散的祥喜宮的眾位奴才奴婢全都急急忙忙地從祥喜宮內跑了出來,看見溪雲雪後便一個個喜笑顏開,似是過大年一般。
溪雲雪看到他們驚喜的捂著嘴,他們怎麼都回來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快點起來。我現在已經不是娘娘了……”溪雲雪見他們一個個似是鐵了心不站起來,讓她受了著禮,更是著急。
淳兒攙扶著溪雲雪,笑意連連,眸間更是瑩光溢彩,“娘娘,先進殿裏再說……”
瞧著眾人的異常,溪雲雪的心裏頗為疑惑,猜不透便隨著淳兒進了殿內。剛踏進浮霞殿,慶公公便是一臉諂笑,望著迷茫的溪雲雪,將拂塵一甩,行禮道,“老奴給娘娘道喜了……”
見溪雲雪臉上的疑惑更甚,他的笑意愈加濃了,“恭喜娘娘恢複了份位。”
溪雲雪的眨眼間喜上眉梢,不可思議地望著慶公公,癡癡地問,“公公,您剛剛說什麼?”
“咳咳,溪氏雲雪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溪氏雲雪,賢德有佳,身懷龍嗣,卻不顧性命舍身救朕,朕思及其未犯大錯,恢複其雪妃封號,賜住祥喜宮。欽賜。”慶公公將聖旨卷了起來,遞給溪雲雪,笑眯眯地道,“娘娘趕緊接旨吧……”
羽月夜恢複她的份位了?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場夢或者是淳兒在給她開的玩笑,卻沒料到這居然是真的,她心裏怎麼能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