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定的看著段即墨,繃著臉問“你到底想怎樣?”
轉眼,他的笑容再次浮上臉,語氣平淡地說“你說的對,流光易把人拋,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在改變。”頓了一下,他繼續說“如今我投身在司直名的麾下,你不必在跟著柳玉,武林大會結束之後你就跟我一起回司雲山莊。”
我胸中一股難平的氣升起,憑什麼!?憑什麼要決定我的命運?我難以壓抑的對著段即墨吼道“十年了!你們將我當作棋子十年了!!還要將我擺布到什麼時候?!”
段即墨無視我不平的情緒,端起酒瓶在我的空杯中倒滿。“第一,柳莊已經不安全,第二,司雲山莊可以保證你的安全,第三,隻要跟我配合你可以恢複自由身,今後無論你到哪裏都沒有人打擾你。”
三條,僅僅三條內容,我已經不得不跟著他走。有其實最後一條,隻要配合他,就可以恢複自由身,不再做雲中月。
我轉向他“為什麼說柳莊不再安全?”
他眼睛抬也不抬的看著酒杯,“南宮殤已經有所行動。”
“南宮殤沒有一天停止殺我。”
他輕笑出聲“所以我要把你接走,你師父不在你身邊,柳玉沒本事時時抱你周全。”
我心中煩躁,我沒辦法拒絕,我沒有辦法放棄自己可以自由的機會!我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在雲中月和南宮殤的決鬥中我是炮灰,我無能為力,我得罪不起誰,誰都可以將我像螞蟻一樣捏死,我除了乖乖聽話還能做什麼?更重要的是不能連累柳玉!
抬手將酒杯中的就一飲而盡,這次心中的煩悶已經將著股辛辣壓了下去,我冷眼看著段即墨,不,因該是雲中月“你想讓我做什麼?”
雲中月微笑著,料定了我會答應,“你的毒功就是我需要的。”
我冷哼一聲“你需要的?”
“對,是我。”他抬起深如大海的瞳看著我,“你依舊是雲中月,沒有人知道你會毒功,沒有人知道雲中月是雲天清的兒子,除了我和司直名,而你要幫的隻有我一個人。”
我心中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卻沒有抓住“你到底要幹什麼?不是隻有對付南宮殤報仇這麼簡單吧?”
杯中流光溢彩,酒水散發著的香氣襲人,迷醉了人。
“極端的崇高。”
我吃驚的看著雲中月,極端的崇高,極端的榮耀,極端的權利,極端的財富,此世間莫過於至高無上的皇位,我心中冷笑,這就是當初看著我被抱走哭鬧不停的小男孩,流光易把人拋。
我再次飲盡了酒水,頭沉重起來,卻也衝淡了紛繁的思緒,我苦笑道“為何怎麼多人想著極端?那個位子有什麼好?站在那個頂峰上就注定無情無心無愛,必須舍棄真情,用一世的寂寞去傾一個天下…踏著無數人的鮮血,算盡了人心,有什麼好?…有什麼好?”
頭開始昏昏糊糊,奮力的睜了睜眼睛,甩了甩頭像要清醒些,最終還是沒能支持住醉意,倒在桌上。
雲中月如同深海的瞳掩藏在眼瞼下,腦力想的還是醉倒的少女說得那些話。
“用一世的寂寞去傾一個天下…”他淺笑出聲,再次獨飲一杯“那又如何?”
此時柳玉四處都尋找不到十蘭的蹤影急得團團轉,正當他第一千遍咒罵十蘭消失的真麼徹底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白衣飄飄,在寒冷的夜色中他臉上的笑容才讓人真正的感到了春天的到來。
雲中月還沒有走近,柳玉已飛身上前。急急的從雲中月的懷中去搶過那個還在熟睡中的人。
該死的臭女人!盡然喝了酒!柳玉在心中罵道,再轉過臉對著雲中月說“段即墨謝謝你把人送回來,有勞了,天色已晚,快回房休息吧。”
雲中月點點頭,“好好照顧她。”轉身離開。
柳玉狠狠的看著雲中月遠去的背影,再轉身將喝醉的十蘭放在床上。看著這張熟睡的臉柳玉狠狠的擰了一把。
氣哼哼的說“今天你可把我氣死了!”
十蘭在夢中疼的皺眉,嚷道“柳玉…柳玉…”
柳玉心中一動,原來著丫頭夢中也是我,趕忙靠近去聽她會說些什麼。
“我舍不得你…”
柳玉的心就這樣被觸動,鐵青了一天的臉現在春暖花開,他對睡夢中的十蘭說“我不會離開的。”
說完,將他桃花紅的嘴唇印在十蘭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