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昨天沒更,求收藏啊求票)夜色降臨,三月的夜風中還是透著點懾人的寒意,此刻正是亥時,樹林中除了我手中的燈籠透出瑩瑩的光線外就隻有月光灑在地上,樹木此刻顯出黑色的陰影像極了等待獵物的黑洞。陰森森的直教人害怕。
我行走在那日與段即墨相遇的地方,柳玉此刻依舊在莊內忙的暈頭轉向,我得在他閑下來之前回去,不然依照柳玉的脾氣和今日他的臉色,我會死得很慘。
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卻理智的知道必須要冷靜,我不能確定段即墨的真實身份,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隻能見招拆招了。
由於周圍陰森的氣氛我的神經一直很緊張,腳步也不由得加快。
快步的走了一小段,卻發現前方燈光瑩瑩,不是一盞而是幾十盞。那個地方正是我與段即墨相遇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幾十盞宮燈昏黃的燈光下,段即墨一身白衣坐在其中,他的麵前擺上了一張上麵放著酒瓶的長桌,對月獨酌,冷清,寂靜,臉上依舊是代表了城府頗深的淺笑。而若隻是看表麵才發現,段即墨擁有的是那樣冷清,又像春風一樣矛盾的兩重感受,淺笑,溫潤如玉。當時的我,看見這樣的景色隻覺得那樣的段即墨人如其名的寂寞,仿佛世間維他一人足以。
正當我看得入迷而忘了此行的目的時,熒光中一抹淺笑轉來,黑色的如同深不見底的大海一樣的瞳將我攝入眼裏。
“你打算在哪裏站一夜嗎?”溫和的語氣,如同流水行雲。
我突然晃過神來,臉上紅的像火燒,就這樣盯著人看始終是很不禮貌的,我趕緊走了過去,在他麵前的空座坐下。
我看著他那抹淺笑說道“有什麼事就快說吧。”
他不答,隻是淺笑著將手中的酒水倒入一個空杯中遞給我。
我見他賣關子,也不說話,隻是將杯子接過一飲而盡。一股辣味衝刺在我的喉嚨,極度的不適,但是為了不在段即墨麵前掉範兒,硬生生的沒表現出來,憋著臉等著難受的感覺消失。
段即墨有些好笑的看著麵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少女,明明被嗆的說不出話,卻要強行不表現出來,偏要憋紅了臉。一時間,他盡然笑出了聲。
我本就被這水酒鬱悶了,這時又得了段即墨的嘲笑,心中不爽,語氣不佳的低吼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
段即墨停下,說起來他自己也很詫異。為什麼剛剛自己會笑出聲?表情是一個人暴露內心的一大弱點,他如此的沉穩,絕不輕易表露出自己的情感。他時時刻刻表現出來的是讓人如沐春風的淺笑,有多久?有多久沒有這般的笑出聲?久到要回溯到林家村的日子了吧。當年讓自己笑的是林十蘭,現在再次讓自己笑的依然是林十蘭。這仿佛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
他莞爾,再斟上一杯酒“好,我笑話了你,自罰一杯。”說完抬手一飲而盡。
我在心底感歎古代人的好酒量,自己在現代也就隻是喝一瓶啤酒的肚量,自愧不如。但是我來這裏不是為了喝酒的,咬咬牙決定先挑明話題“別喝來喝去了,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點點頭,依舊自飲自酌,晃動手中的酒杯像是在嗅著濃鬱的酒香,獨自陶醉其中。
我對著他吞了一口口水,開口道“你是雲中月?”
他勾起笑容,點點頭。
我接著問“你是司雲山莊的人?”
他依舊點點頭。
“你知道我是十蘭,你找我來有什麼目的?”這才是我最關心的。
他琢了一口美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反問“找你一定要有目的嗎?”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吃了癟心中不悅,又急著回去找柳玉,煩躁的抓起酒杯自己又喝了一口,這次雖然還是被辣到了但是我沒憋著,使勁的哈著氣。
段即墨再次笑出聲,看著我說“十蘭,你還是沒有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我被她這句話說愣了,沒有變?我以前吃了睡了吃,除了投胎了這樣一個疙瘩外也是無憂無慮的小孩子,現在無辜的要卷入一場陰謀虐殺中,我會不變嗎?我冷笑著對段即墨“會不變嗎?你不知道流光易把人拋,什麼是一成不變?難道我還是那個林家村的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你看看我,練了一身毒功,身上已經背負了多少人命?又有多少的人等著取我的性命?”
段即墨將臉上的淺笑抹去,隻是淡淡的看著手中流光溢彩的酒杯,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