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抬腿一跨,就上了馬背。
夏克娜叫喊著從遠處氣喘籲籲地跑來,手裏好像拿著什麼東西。
韓讓歎氣搖頭說道:“看,夏克娜也不放心追來了,我看你怎麼辦?”
我調皮地眨眨眼睛說道:“那你可錯了,夏克娜知道我一定要跟著你的,她可是拿我沒辦法。”
果然,夏克娜手裏拿著一個疊得方方正正的小毯子遞給我,她喘著氣說道:“瑪奇朵啊,把這個綁到馬背上,有了這個墊子,這樣至少你可以舒服一點,”
我接過毯子,這條毛毯是夏克娜用羊毛給我密密地織成的。又厚實又輕軟,上麵還編排著許多整齊的圖案,非常好看。
夏克娜讓我下馬,幫我把毛毯綁到馬背上,綁得結結實實的,末了還拍了一拍,然後高興的對我說道:“好了, 你騎上去看行不行。”
我重新坐了上去,隻覺得屁股下麵軟綿綿的,坐在上麵穩穩當當,沒有之前那麼咯人了!
我感激的對夏克娜說道:“夏克娜,真是多謝了!”又彎下腰捧著她的額頭親吻了一下,然後高興地舉起手臂說道:“出發——!”
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
我坐在馬上,不緊不慢地和韓讓往前走著,看著一列列部落裏的男人們騎著馬從我們身邊經過。突然有一種自豪的感覺。
王庭裏的老老少少們也都是我的屬下,他們尊稱我王妃,見到我。會對我施行最尊貴的禮節。有了高興的事情,也會請莫頓和我一起去參與,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
是的,在匈奴生活了這麼長時間,我已經不知不覺地將這裏當做我的第二個故鄉了!
整個王庭又集合了大約兩萬的強壯勞力,每人又帶了備用的馬匹更換。
韓讓又派出斥候事先在前麵探路,這一路上因此沒有任何驚險的到達了我們之前早已商量好的地點。
在一片遼闊的河灘上,我們停下來,讓馬兒飲水吃草,戰士們原地休息。
緩坡上開著藍色的野花,韓讓把事先已經準備好的沙盤小心地從車上捧下來,拿給我看,說道:“你看,室韋部的營地在這裏,這裏再往前行一個日夜,就是燕支山的東麓。柔然部在另一側,那裏除了草原,沒有任何屏障。我們先往室韋部,攔住通往燕支山的去路,以防他們逃脫,向圖那報信。拓跋雲和右骨都侯則按照我們的約定,在同一個時辰內進攻柔然部。”
他胸有成竹:“這一次計策若是能成功,管教他們吃個大大的苦頭。”
我點點頭,對於讓敵人們吃癟的樣子也非常期待,不由有點興奮!
他看了看天色,對我說道:“可惜沒有一隻好幫手,我聽說匈奴人會訓鷹,經過馴養的鷹會幫主人查探敵情,非常厲害。聽說右骨都侯就帶了一隻。可惜,他們都必須從小開始養,而且隻認主人,外人的話是不會聽的。否則的話,我就會借來使使了!”
“莫頓倒是有一隻矛隼,非常厲害。叫做芝麻,等這次事情完畢,我讓莫頓幫你也弄一隻來養。”
他苦笑:“聽說匈奴人馴鷹的法子都是不外傳的。”
“那也很簡單,讓他馴好了,我什麼時候就給你。”
他搖搖頭,似乎不以為然,但沒有再說什麼。
簡單的紮了個帳篷,就當做了我和韓讓臨時的指揮中心。
他又繼續派出一個個斥候去打聽周圍的情況,以防和對方碰頭。
黃昏的時候,拓跋雲和右骨都侯的消息先後傳來了。
拓跋雲在水源的上方已經投放了毒汁,隻等著他們今晚做飯取水,到了明日就會起作用。
右骨都侯的手腳也很麻利,因為有著馴鷹的幫助,他帶著數千名手下,很快地也辟開了一大片無草的地區,將對方和我們之間非常分明的劃分出來了,最妙的是對方還沒察覺到一絲不妥。
夜半時分,黑黑的夜空中沒有月亮,隻有幾顆稀疏的星星閃著眼睛。
韓讓約定的時間到了。
輕巧的馬蹄聲劃破了寂靜的深夜,突然燃燒的火焰照亮了草原半邊的天空!
室韋部的人從睡夢中驚醒,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就已經有敵人騎著馬衝進了他們的軍營隨意踐踏。不少還沒來得及清醒的士兵,恍然間救喪命於馬蹄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