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狀,紛紛抽出頭頂的簪子,遞給了燕赤霞,卻也是長短不一,形狀各異,皆都無法送入孔洞之內。
就在燕赤霞一籌莫展之時,蕭若蘭忽然驚叫道:“哎呀,不知若蘭的袖箭是否合適?”
說著,蕭若蘭挽起袖口,從裏麵抽出四根巴掌長短,竹箸粗細的短箭,送到了燕赤霞的手中。
燕赤霞湊近細瞧,便捏起一隻,往空穴裏伸了伸,便笑著讚道:“此物長短適宜,粗細勻稱,恰好與孔洞吻合,真乃是天助我也。”
“不是天助燕使者,而是若蘭的功勞呀。”蕭若蘭聽著燕赤霞在那感歎不已,卻沒提到她的名姓,便撅著紅唇,糾正著燕赤霞的用詞。
大家屏聲靜氣,瞅著燕赤霞將四根袖箭分別插進小孔之內,又打開手掌,搭在了箭尾處,往裏猛地一推,嘴裏還跟著喊道:“諸位瞧好吧,開...”
哪成想,那座黑棺依舊死氣沉沉,毫無聲響,巋然不動,氣得燕赤霞扔掉袖箭,癱坐在棺材旁,喘著粗氣說:“這棺木好像故意要與老夫作對似的,明明就是這般開啟,卻又為何不見動靜呐,莫非霜兒另有開啟的法子?”
幾位年輕人也是莫名其妙,都湊過來摸著那幾個細孔,七嘴八舌地談論幾番,卻皆是江郎才盡,再無新意可尋。
大家空耗了幾個時辰,耳聽著眾人的腹中響聲如雷,燕赤霞便招呼著弟子們回到洞口處,張羅著生火做飯,先把肚子填飽,再作計較。
洛昊空前往忘川河打水,卓斷水去找幹樹枝,蕭若蘭卻吵著要去射些野味回來,給大家打打牙祭。不大的工夫,呼啦啦地走了幾個人,洞中瞬時清靜起來,楊夢言倚著張昊天,坐在石壁下,不聲不響地拿眼瞥著燕赤霞,細聲問道:“燕使者,若是尋不到霜兒姐姐,咱們就這般等下去嗎?”
“那還能怎樣,霜兒下落不明,生死難料,若不等她現身來見,老夫如何對得起教主的重托啊。”燕赤霞心神暗淡,揉搓著雙眼,懷著滿腔的鬱結,沉悶地回著楊夢言的話。
楊夢言眨著眼睛,靜默了稍許,才指著張昊天說:“咱們倒是無妨,可就怕他等不及啊。”
誰說不是哪?燕赤霞在心裏暗暗地嘀咕著,卻沒把焦慮的神色顯現在眉眼之間,而且還寬慰著楊夢言:“你隻須護在昊天老弟的左右,至於何去何從,老夫自有定奪,夢言毋須費神思量。”
“人家知曉了,就算夢言有何主意,你們哪個肯聽呀?”楊夢言總覺著自己人微言輕,沒有誰在乎她的意見。
燕赤霞卻笑了:“嗬嗬,你個機靈鬼,有何計謀,不妨講給老夫聽聽,或許便可拋磚引玉,洞開老夫的思路呐。”
“哼,要讓夢言來說,那就再去死門之內瞧瞧,能否從白雲大師那裏找到些蛛絲馬跡,不知這番提點,對燕使者可有幫助?”楊夢言翻動著小嘴,把心中的盤算說了個透徹。
燕赤霞聽罷,竟撫掌叫好:“對呀,老夫為何忽略了隔壁的死門呢?”
還不是你笨嘛。楊夢言小聲嘟囔著,卻不敢讓燕赤霞聽到。誰知燕赤霞卻又猶豫起來:“哎,白雲大師已經圓寂,咱們找誰去問個明白啊?”
“嗨,能否讓死人開口說話,便要看燕使者的本事了。”楊夢言又念叨一句,這回卻使燕赤霞聽得真切。
燕赤霞低頭尋思了稍許,抬頭笑道:“別看夢言有口無心,這番想出的鬼點子卻甚合老夫的心意,正如爾等所說,莫去管白雲大師閉口不言,隻要翻遍他的遺留之物,或許便能找到開啟黑棺的訣竅,哈哈哈,妙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