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傑立刻拉住了起身起到一半的徐飛騰的手腕,粗壯而有力:“我就說措辭給我委婉一點啊,沒禮貌的小子。”他左手握著徐飛騰的手腕,右手毫不留情地一掌劈到他的肚子上,不過因為他的肚子是硬的,所以能得知那是腹肌。
短暫的疼痛讓徐飛騰眼前黑了一黑:“靠,所以說不要打我啊!都三十歲的人了還打人,算什麼啊。平常穿著西裝就是紳士,不穿西裝就是流氓啊。穿著H市公立一中校服還那麼得瑟!”他放棄了離開,坐回原來的位置,臉都被剛才那一掌劈黑了不少。
“我就跟你說了措辭要委婉,對長輩要禮貌啊臭小子。”周朗傑迅速伸出左手,又是一掌劈過去,不過這次劈了個空。徐飛騰在吃過苦頭之後可是機靈了很多,看周朗傑又要動手,立刻躲到一邊。
周朗傑看自己沒打著這個‘沒禮貌的小子’,也就放棄了。他整理了一下走樣的衣著,然後繼續保持著萬年不變的肅穆表情和徐飛騰說著話。
“跟你說過不要和他鬧的,你應該明白他是什麼人的。不要隨意和他鬧。”
“他鬧又不是我鬧!”
“跟你說了措辭委婉!”
“三十歲的男人還想教訓我!”
“找練啊!”
“來呀!”
……
[03]
躲在另一邊看周朗傑和徐飛騰有一搭沒一搭鬥著嘴的周朗晴不禁笑了起來,見他們倆沒有真的生氣,她就又帶著相機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譚嘉輝一下了課,就從兩摞被弄得亂七八糟的書中找出被藏在其中的手機。他看見信箱是空的,鬆了一口氣,隨後在聯係人列表之中找到周朗傑的手機號碼,按下了撥打鍵。持續很久的嘟嘟聲讓跑出走廊四下尋找周朗傑無果的他更加煩躁。
不過,一個三十歲就已經學會除了生孩子之類隻有女人才能做到的事情的老男人,能出什麼事呢?擔心一下別人出事會比較好。想到這裏他才把已經提示無人接聽的電話掛掉,走向男洗手間。又想起那個尷尬無比的場麵——林溪滑倒然後看見自己在廁所。
譚嘉輝認為這是值得列入Vincent驚叫原因列表裏的一件事情,他捂了捂腦門,然後在洗手盆前清洗沾了中性筆筆水的手。隨後走出男洗手間,碰巧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周朗傑。
剛接電話,譚嘉輝就被周朗傑彪悍的命令話語震驚了:“臭小子,一會兒你們體育課吧,下來你們操場,趕緊的。”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有體育課的。
“等等啦,我要去教室把小白帶下來。”譚嘉輝笑著解釋,看起來就像在和女朋友打電話一樣露出幸福的笑容。每次提到那隻兔子他就這樣笑,好像那隻兔子就是他配偶一樣。
周朗傑沒回答,掛了電話。他扶著腦袋,心裏暗想:“天哪,又是那隻兔子……”
[04]
譚嘉輝加快回教室的腳步,拉著門框把自己甩入教室:“小溪,把小白給我。一會兒體育課你幫我跟體育委員說,就說我不舒服,去醫務室了。”他接過林溪手中的兔子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
“幹嘛翹掉點名集合啊!喂!”趴在桌子上的餘一番猛地坐起身,正想抓住譚嘉輝好好盤問一下。誰知他已經腳底抹油似的溜了出去,讓她撲了個空。
像是趕著去投胎做人一樣緊張的譚嘉輝唯恐周朗傑一會兒會對自己做出什麼會讓自己崩潰的事情,連跑帶兔子跳地下了六層樓的高的樓梯,然後又像參加一千米加急跑一樣跑向操場,險些跑錯了方向。
剛到大看台他就後悔了——周朗傑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端坐在石階的最高層,徐飛騰剛跑去體育館把金線籃球拿了過來,坐在周朗傑之下的石階上大喘氣。
“靠。”譚嘉輝低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