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法國梧桐樹已經褪去了盛夏時的茂綠,紋理之間透出幹枯而金黃的色彩,在理論上已經進入了秋季的H市還是一如既往,人們並沒有因為是九月而穿上秋季的衣物,依然因為天氣的悶熱而保持清涼的打扮。圖書館邊的江風因為秋季的到來而更加蕭瑟,遠處落下的花葉被掃過時發出的沙沙聲紛擾著安靜地坐在江邊的人們。
她走過江邊,停留在中點,深吸了一口氣,跳了下去。
前所未有的解脫。
[01]
周一的晨會還在陽光的曝曬下繼續,被曬得額頭上冒出好一層岑密的汗珠的市公立一中的學生們都在內心裏抱怨怎麼今天這麼多內容。但在讓九律高中籃球部的球員們上了台向大家問好之後,台下的女學生們就沸騰了——高大帥氣的運動係男生正是她們的市公立一中缺少的。
晨會之後,九律的球員們就和市公立一中的球員們一起來到了市公立一中的籃球館要開始訓練前的熱身賽。正好逢上體育課的班級都被強製叫來看比賽,高三的班級沒有一個是逢上了這場比賽的。這也讓譚嘉輝悶悶不樂了一個早上,顧南和藍堂就不用說了,和徐飛騰鬧得那麼僵,再去看就更尷尬了。
林溪的話,完全沒想起這事兒。不知道吃了什麼後勁特強的感冒藥,讓她腦袋發昏了一個早上,連重要的測驗也走神走了大半節課,更別說把新的內容聽進腦袋裏去了。坐在她身旁的餘一番不知怎麼也走神了一個早上,什麼也沒做,淨是撐著腦袋看著黑板發呆,連在書上塗鴉這種小動作也沒有做。
真是反常的早晨。
[02]
第三節課後的十分鍾。
“小溪。”坐在身後的譚嘉輝拍了拍林溪的肩膀,並不假思索地就叫出隻有十分親密的人才會叫的‘小溪’二字。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溪很自然的就感到訝異,緩緩回過頭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她隻是看著譚嘉輝的眼睛,企圖從這之中得知些什麼。不過比起這個,她還是比較在意他叫自己‘小溪’的原因。本來就腦袋發昏的她一想原因就覺得更加發昏,再回想到昨晚的話就無疑是更上一層樓的補刀,讓她快要因無力支撐而摔倒在地並口吐白沫。
“你……還好嗎?有沒有好一點。”他也逢上了林溪的目光,兩人直視。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呢,和她直視,說話也支支吾吾,身子也開始發燙。
是愛情荷爾蒙的作用嗎?
林溪的淺淺一笑讓他更加不知所措。那樣溫柔而和善的模樣,哭起來也梨花帶雨的女孩卻在那一個晚上嚎啕大哭、毫無形象可言。她捋開長長了而遮在眼前的劉海:“還好吧,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原因,頭現在還昏昏的。前幾節課都沒怎麼聽進去……測驗的時候也是那樣不在狀態……頭疼啊。”她一邊說著還一邊揉起自己的太陽穴,力道看起來輕柔而又飽滿,依舊披散在肩後的烏黑長發和她按在太陽穴上的手指相比更覺蒼白。
譚嘉輝回過神來:“啊,是嗎。那你就好好休息啊,不然我陪你回家好了!”脫口而出的話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不知道怎麼打圓場的他身子又開始發燙。正當林溪要答應的時候,徐飛騰突然從窗戶那裏冒出腦袋:“臭小子,不是讓你不要靠阿溪那麼近嗎!”果然還是那麼神出鬼沒,又口出狂言啊。突然出現在高三一班的徐飛騰讓高三一班附近班級的女學生們都圍了過來,紛紛議論著“這個男生好帥啊……雖然黑了點兒啊。”“他是九律的耶!”“他認識那個女生和那個男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