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1 / 2)

[00]

有許多人許多事並不是想象之中那麼簡單。你認為他的內心是鐵打的、是堅強的,不需要愈合期。但其實,逞強的人內心最脆弱。表麵上看到的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也許是半真半假,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眼見為實了。

[01]

落地窗的窗簾被拉得死死的,封閉而漆黑的場景布置令人透不過氣。屋子裏的人都進了各自臥室睡著了,唯獨客房沒人去住——藍堂去了顧南的房間。從窗簾的縫隙之中可以瞄到窗外的景色也一並成了漆黑了,起來倒水的顧南看不清黑色指針的指向。他在白色飲水機前鼓搗了半天才倒滿一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進去,意料之外的一陣涼意襲向了他的胃部,好生冰涼。

顧南把杯子放回了原處,摸著黑躡手躡腳地進了房間,正要再躡手躡腳地上床的時候燈忽然被打開了。也是意料之外的光亮,刺得顧南眼睛發疼,條件反射地遮住了眼睛:“你幹嘛,大半夜不睡覺開什麼燈。”他沒看見在門旁的藍堂,就遮著眼睛向著床的方向說道。一起睡過這麼多年,這樣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出現。

“還不是因為你,下床的時候你頓的那一下壓到了我的手,被你壓醒的。你剛才去做了什麼啊……大半夜的。”藍堂似乎是在抱怨,又似乎不是在抱怨。他一邊揉著那雙像被貼了膠帶一樣睜不開來的惺忪的睡眼,一邊把手探到燈的開關處。

啪。

開關落下的聲音微弱至極。

燈又滅了,兩人又一起摸著黑上了床。

“趕緊睡著吧。”

“嗯,我會的。”

“那麼,再一次晚安。”

“晚安。”

[02]

綠雅新苑,林溪的家還燈火通明。林溪的父母還在照顧發著燒還說著胡話的林溪,他們早就知道林溪有喜歡的人了——在大掃除的那一天無意之間看見了她的日記本。林溪的父母是很開明的人,自然不會因此而找林溪大吵大鬧什麼的。隻是聽了林溪一整晚的胡話,心裏有些不自在罷了。

林溪沒有做什麼夢,隻是感受到自己處於一片漆黑,她用手指頭都可以想得到自己是發生了什麼事,但就是想不起來是誰把自己送回了家。漸漸地,在昏睡之中她的燒退了下去,林溪的父母也因此洗洗睡了。

淩晨三點,又是這樣一個發生著許多奇妙的事情的鍾點。林溪從漫長的沉睡之中醒來,疲憊而紅腫的雙眼因為睜開而感到疼痛,她用手臂支撐著自己坐起身來,隻覺自己的頭十分沉重。她開始回想這一晚發生的事情,記憶飛速的倒帶——球場、打架、離開、大雨……她的頭又劇烈地疼痛起來,看來是重感冒了,因為淋了一場大雨而更加嚴重。

“咳、咳……”她連續咳了好幾聲,嗓子分外的幹燥、疼痛。她摸到床頭矮櫃上的台燈,打開了開關。順著燈光她才敢摸到房間門旁的燈的開關,蒼白的手掌拍到了開關上。

啪。

燈亮了。她又返到衣櫃旁翻出另一套睡衣,看樣子要去洗澡了。

她揉了揉腦袋,兀自感傷地自言自語:“這樣頭疼下去可不行啊,明天還要上課……還要去籃球部看阿騰練習呢。”

燈沒有再被關掉,門也依然開著。隻是房間裏沒有人了。

[03]

言立路10號的這幢房子被周朗傑戲稱為美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