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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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樣忙碌的季節,每個學生都抱著必備的書本在走廊間穿梭而過,卻不作停留。我們就這樣周而複始地在這個特別的圈子裏兜兜轉轉,孜孜不倦。但是你說,總有一天,會轉出去的。而轉出去了,就意味著再也不會重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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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汀蘭酒店,四樓C25房。

“明天就要去市公立一中了,教練有什麼特別的打算嗎。”蔣浩從熱氣騰騰的浴室裏走了出來,下身隻套了一條四角的灰色短褲,上身裹了一條純白的浴巾。說這話的時候正坐在攤了一套運動服的床邊,用浴巾擦拭濕得直往地上滴水的頭發。房間內21攝氏度的冷氣和浴室內的氣溫相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但是他卻那樣波瀾不驚地走了出來,連一個哆嗦、一個噴嚏也沒有。

剛吃了晚餐就急匆匆地回房洗澡的教練呈大字形的躺在柔軟的單人床上,正在腦袋裏播放幻想片的他才沒這麼容易就被打攪到,至少一遍不能。於是乎,蔣浩又問了一遍,他才舍得按下暫停鍵,回到現實裏:“首先,我要和市公立一中的籃球部經理來一個法式熱吻!”三秒過後他意識到自己的口誤以後,他才又糾正了一遍:“咳咳,我是說,首先,我要和市公立一中的籃球部經理來一個發現探索式的雙方討論會,然後共同製定訓練計劃……”

蔣浩在一旁聽著他說得頭頭是道,實際上心裏一千遍的反駁已經快要反駁爛了。在教練第N次口誤以後,他終於選擇了拿起床頭矮櫃上的電吹風開始吹頭發,巨大的噪音攪得教練沒法再把他那宏圖大計娓娓道來,隻得放棄。

[02]

晚上八點,顧南和藍堂正走在去往球場的路上。兩人還是一如既往親昵地勾搭著彼此的肩膀,風騷地走在灑滿月光的人行道上。幾乎沒有刮過風的路上,藍堂的衣服卻不時地會揚起,大概是這就是步態翩翩的感覺吧。

藍堂隨手摘下路邊綠化叢上的葉子在手中玩弄,“你說,徐飛騰要是知道你調戲了他妹,他會不會砍了你?誒,我覺得譚嘉輝好像對林溪也有點意思,搞不好他們兩個陳年醋壇一起衝鋒上陣,那你不就Game

over了嗎?”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任憑誰看了也不會相信他這番話是在擔心顧南。

“什麼叫調戲,我那才不叫調戲。反倒是你,調戲這事你幹得比我多多了去了。你應該擔心一會兒有一幫來找你尋仇的人。”顧南把貼在耳邊長了的一撮頭發捋到了耳後,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冷不防的,耳後忽然多了另一個聲音:“誰調戲了誰呀?”

顧南和藍堂同時回過頭——徐飛騰和譚嘉輝正預備打破沙鍋問到底地走在他倆的身後。他們不禁為剛才說過的話感到膽寒,萬一真被徐飛騰知道了,那就真的Game

over了吧,再加上一個譚嘉輝的話,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沒……沒誰。”顧南心虛,結巴的回答讓徐飛騰心裏更加疑惑。至於耳朵靈的譚嘉輝,在靠近他們兩人的時候就已經大概聽清了他們說的東西,更加心如明鏡。但他卻沒有當麵戳穿他們倆的“虛假供詞”,反而若無其事地走到顧南身邊,不時側過眼看顧南那張緊張得快要發白的臉。

徐飛騰頭腦簡單,心裏的話照直就說了出來:“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動阿溪一分一毫,我一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不死也得殘!”雖然麵對顧南和藍堂說這話的時候,他帶著開玩笑的口吻,但是卻讓原本就心驚膽戰的顧南捏了一把汗。

譚嘉輝伏到他耳邊:“你動了小溪的事情,我一會兒再跟你算賬。”

[03]

下午也聽見了晚上要來這個消息的林溪自然也如約而至,她乖巧地坐在夜涼露深的樹蔭下,打著一隻迷你的手攜式電筒看著小說。明明是傷害眼睛的壞習慣動作卻讓她做得這樣自然,不科學的程度又加深了一成。

“嗨!小溪!”藍堂這個簡直可以用肌大無腦來形容的男生真的十分罕見,徐飛騰上一分鍾才說完類似於警告不能和林溪走太近的話,他下一分鍾就以親昵無比的語調喊‘小溪’兼揮手打招呼,擺明是找抽。他可能不知道,在他喊完這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三位男士都已經攥好拳了,就等他再來一發“調戲彈”的時候揍他臉上去了。

“晚上好啊,今晚還打算打球賽嗎,你們四個人,可以打淘汰賽啊。”林溪不知道在哪裏搜刮來的資料,街頭籃球三人組成。她隨口編的一句話居然就成真了,腦袋發熱的四個人二話不說就解下穿在外麵的薄外套,抱著不知道是誰的球就上了場。她連跟他們說多幾句話的時間也沒有爭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