Ｖｉｎｃｅｎｔ的心裏是這麼接話的：“去你媽的！不懂藝術就不要跟討論買胡蘿卜送大蔥一樣隨意好不好！好歹用詞也給我客氣點！”
“這裏不歡迎如此詆毀作品的人，如果您不喜歡，可以不來參觀油畫展覽，也可以不向我問價、不向我購買。就這樣吧，小晴，送客。”周朗傑以充滿鄙夷的目光打量了這個庸俗的女人，轉過身去，留給那個女人的隻有大班椅背和後腦勺。Ｖｉｎｃｅｎｔ在門口見到那個女人的廬山真麵目時，毫不客氣地在她麵前，看著她、捂著被襯衫所掩蓋的腹肌笑了出來。吧嗒吧嗒的急促腳步聲漸漸遠去。
“哥哥，感覺如何？”周朗晴坐到了其中一張象牙白的絨麵沙發上，作出和剛才的女人一樣的動作，模仿著她的語氣。
“別學了，我都快吐了。快打電話讓保潔人員過來，把會議室打掃、消毒一遍。”
“至於要消毒這麼誇張嗎？”
“（比起那女人的香水味、體味）我更喜歡聞消毒水的味道。”
［０４］
Ｌ市的節奏並不比Ｈ市的慢，朝九晚五的人們隨處可見，比如說最常見的穿著西裝拎著公文包踩著錐子鞋跟蜘蛛俠似的在各大企業裏遊走談生意的公司職員們。每天都重複著幾乎一樣的日程的人們表麵看來似乎不會疲憊，每天都是幹勁十足、神采奕奕。
Ｌ市九律高中的籃球館內——
“嗶——”隨意地穿著鵝黃色Ｔ恤和暗藍色及膝運動褲的中年男人對著廣播室裏開啟了全校廣播的話筒，用力的吹了一聲哨子。於是這刺耳的聲音就從這裏，傳到了九律高中的各個角落。男人張開了嘴，深呼吸了一次，然後又摸了摸滿是胡渣的臉：“九律高中籃球部的，迅速到籃球館一號場集合。無論你們在幹嘛，聽到我（的這條通知）都要趕過來，否則後果自負。通知人：你們的教練！”
如他所要求，所有籃球部的部員都在五分鍾之內穿越了幾百米的短跑路程來到籃球館一號場集合，看到的隻是已經迅速在板凳上睡著的他們的教練——既猥瑣，又猥瑣。
“教練，報過數了。除了吃錯瀉藥在廁所裏蹲了一個早上的非正式部員Ｃ００２０號之外，全部到齊。”籃球部的部長是一個高大、長相平平卻陽光樂觀的男生，他站在教練的身旁，低聲說道。
“啊咧，那好吧！反正也是非正式部員……”這個穿著隨意的男人站到了板凳上，旁人猜不到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九律高中籃球部！”中年男人忽然卯足了勁，中氣十足地喊道。
“到！”全員齊答。
“在未來的兩個星期裏，我將帶領你們到Ｈ市的市公立一中去進行共同練習，和那個學校的籃球部。所以呢，在這幾天你們就要做好去死，哦，是去練習的準備！如果給我們籃球部丟臉，回到學校的時候你們就要負責清洗平常我們使用的那些籃球哦，兩大筐。”說著，他指了指剛從暗處推著裝著籃球的推車走出來的正式部員Ｂ００３８號。
“……”
“所以呢，小鬼們！激發出你們自己的潛能吧！麵對那些你們完全不認識的球員，更加要使出全力！相關事項，一會兒你們去我辦公桌上把那一疊打印出來的紙啊分一分……就這樣吧！現在離放學還有一節班會課，你們就翹掉吧！”九律高中籃球部的教練還真是亂來呢。
身為副部長的同樣高大的男生在教練去觀眾席觀看大家練習以後，迅速地把身上的製服脫掉，深小麥色的肌膚對於經常在烈日下訓練的部員們來說已經是見慣不怪的事情了。反倒是藍堂那樣子好像得了白化病一樣的才讓人覺得奇怪。
“Ａ編號在一號場！Ｂ編號的去二號場！Ｃ編號的老老實實坐到觀眾席上去看大家訓練！Ｄ編號的負責撿球！”
“是！”全員齊答。
“阿騰，過來一下。我覺得我起跳的時候腳好像有點怪怪的……”在二號場上持球起跳的Ｂ編號部員叫住了正要回一號場訓練的副部長。殊不知啊，這個名叫徐飛騰的副部長，可十分期待在Ｈ市公立一中和他們的重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