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追究不代表我不知道。”湘王說道，“你們兩個好自為之。”
書房內，青衣問道，“就算湘王有證據是兩個兒子其中之一下的手，你覺得湘王會怎麼做？”
“若是換成湘王年輕的時候。”楚玹說道，“寧可錯殺不可漏網，如今起碼這個時候是會放過。”
青衣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果荊州自己亂起來，恐怕就落了下成。”
楚玹神色溫和，反問道，“你覺得，第一次做壞事戰戰兢兢的，第二次呢？”
蘇葎這次聽明白了，“那公子的意思是湘王不會追究這件事嗎？”
青衣看著蘇葎的模樣，忍不住逗他說道，“不，公子的意思是湘王會追究。”
“可是……”蘇葎忽然想到楚玹說了一個這個時候，“也就是說湘王會以後追究？”
“暗中追究。”楚玹說道，“湘王覺得明德帝老了，可是他也老了，荊州是不敢動蕩，卻不是經不起動蕩，有些事放在明麵上處理會更有威懾力。”荊州上下一心嗎？倒是不見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那些人願意跟著湘王準備造反，也是為了以後的好處，當他們發現伸手不會被剁的時候，真的不會動心為了自己謀求更多的利益嗎？
哪怕湘王暗中處理了下毒的這些人，也難免給人一種束手束腳的感覺。
蘇葎忽然問道，“要不要直接把湘王留下？”
這個留下，指的是命留下的意思。
青衣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蘇葎，倒是楚玹並沒有說好或者不好，也沒有告訴蘇葎自己的想法，而是問道，“為什麼這樣想？”
“如果湘王死了，他的兩個兒子也死了，荊州就沒有了主事的人，必亂。”蘇葎眼睛亮亮的，說道，“荊州和東洲相鄰，到時候公子想做什麼安排也就方便了。”
“朝廷呢？”楚玹提醒道，“如果湘王死了，朝廷不會再派人嗎？”
“可是他們站不穩腳，等他們的人來了，公子的早期安排也成型了。”蘇葎是真的覺得可行的，“而且荊州那些將領為了爭權也會亂起來，最主要的是剛打退那些蠻夷，短時間內他們也沒有能力再次進犯。”
楚玹沒有考慮過這些嗎？考慮過，隻是比起這樣，他更喜歡悶頭吃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雖然會有不好麻煩，但也像你說的，我是能吞下荊州，也對我有很大的好處，可是這樣的話，我就成了靶子，不管是朝廷、秦王還是晉王都不會放過撕掉一塊肉的機會，而且要吞下荊州，我也要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恢複。”
蘇葎說道，“是我想的太淺了。”
楚玹捏了下蘇葎的手指，倒是沒有安慰他，隻是說道，“顧頭不顧尾。”
蘇葎倒是沒有生氣，而是抿唇笑了下。
青衣不是第一次見到蘇葎，可是看到這樣的笑，也覺得驚豔，他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青衣自己長得就好，楚玹更是其中翹楚，倒是他們都沒有蘇葎笑起來那樣春暖花開的感覺。
楚玹說道，“你休息兩天去軍營吧。”
這話是對蘇葎說的，蘇葎抬頭看向楚玹，他不想離開楚玹的身邊，卻也知道他留下來也沒有多少用處，而且這樣的他是沒有辦法陪在楚玹的身邊的，說道，“好。”
楚玹開口道，“等互市開了，我就需要你幫我做事了。”
蘇葎認真的點頭。
楚玹揉了揉他的頭，“想辦法自己帶出一隊人，我需要的是絕對可信的，你到軍營先不用著急，而是仔細看看到底哪些人可信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