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都是在秘密進行。”楚玹看著眾人說道,“否則聖上為何要派我來這裏做個將軍?而且湘王為什麼會過來?不過是商議互市的事情,而且隻有把人打怕了,萬事才好商量。”
商人們心中都在思量,卻不知道楚玹說的是真是假,楚玹也沒有再和他們多說的意思,看了眼青衣,青衣說道,“這種事情不勉強,你們可以回家好好思量,現在糧倉還不缺糧食,將軍也已經向朝廷送信,不過……若是真有了缺糧的那日,怕是隻能事後補償大家了。”
言下之意,非常之時他們也顧不了許多了,肯定是要征糧的,現在好好商量不過是給彼此留個情麵罷了,還給眾人選擇的權力。
“將軍莫怪,隻是……”
楚玹說道,“幾位回去好好思索,如果互市這個消息傳開了,到時候還輪不輪得到眾位,我不過是念在大家共同遇敵的情分上,提前和眾位打個招呼,你們也可以回去想想,到時候爭不爭得過旁人。”
“我願意捐糧,和將軍換取互市的名額。”其中一個年紀比較輕的商人直接說道,“不知道可不可以選互市的商品?”
楚玹看了那人一眼,笑了下說道,“放心,倒是每種物品都會控製數量和商家,你……這樣吧,青衣記下他的名字,到時候優先讓他選擇。”
“謝謝將軍。”
剩下的人一看,隻要有第一個人站出來,他們也就不再猶豫,一一要求換取了互市的名額,隻是這個名額也是有規定的,捐糧捐物捐銀錢達到一定程度才有的,這些都是交給青衣處理的,楚玹能來這一趟已經是給眾人麵子了,就連那些將領都很難見楚玹一麵。
等湘王看見青衣帶著士兵就守在將軍府門口,等著那些商人把糧草甚至一些藥材都搬到將軍府登記估價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怕是自己小瞧了楚玹,甚至楚玹早在和他說互市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後續的利用,湘王心中有些警覺,可是轉念一想,楚玹就算再厲害又能如何?那樣的身體就是他最大的拖累。
楚玹沒有上過城樓,反而讓李太醫帶著白術等人去照顧了傷患,藥材更是從將軍府源源不斷的運出,不少傷員都知道楚玹病得很重,可是卻把身邊的太醫都派了出來,藥材更是絲毫不吝嗇,甚至拖著病體幫他們來收集糧草,使得他們不用受了傷還要餓著肚子,更不用吃不飽飯和那些人拚命。
在守城的士兵中,湘王的人氣更高一些,可是在受傷的士兵和那些逃難過來的百姓中楚玹的名聲更好一些。
開始不少人覺得楚玹軟弱好欺,那些逃難的百姓中也不乏地痞流氓,可是在被發現後,楚玹直接下令把人抓了起來,倒是沒有關到牢房,而是把那些欺辱老弱婦女的人,直接送到了戰場。
哪怕有提前準備,可是戰爭總是殘酷的,死傷越來越多,甚至有些傷員是被活活疼死的,對於這些他們也都無可奈何。
消息雖然送去都城了,可是都城一直沒有回應。
在蠻夷來的第三天,城中青壯年也都上了城牆的那日,荊州的精兵到了。
這一日一直殺到了太陽落山,湘王下令沒有留下任何一個俘虜,那些人頭除了右耳割掉要送到朝廷領賞外,都被人湘王的人擺放在了東洲邊界,一座座京觀觸目驚心,不僅如此,湘王讓人修整了兩日後,荊州的精兵帶著東洲的士兵和將領直接殺上了草原。
那一日,楚玹讓人推他出去,城外的土地都變了色,濃重的血腥味讓人有些難以忍受。
因為青衣和白術都有事要做,所以此時陪在楚玹身邊的就剩下了連翹和一些侍衛,連翹推著楚玹的輪椅說道,“公子,你已經做了能做的。”
“其實……”楚玹緩緩吐出一口氣,說道,“戰場的事情,我不可能比湘王做的還好。”
連翹忽然問道,“公子是不是知道這次蠻夷的規模不大?”
楚玹抿了下唇說道,“我隻是覺得這次蠻夷的進攻很突兀,怕是草原上出了什麼事情,使得他們必須這樣,又或者有人不想讓我活著。”若不是湘王的來訪,趁亂要了楚玹的命,再嫁禍到湘王身上也是可以的。
畢竟楚玹身邊的侍衛,底子都不是那麼幹淨。
湘王也是意識到這點,隻有楚玹覺得不對的,他都給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