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四十章:月樞
漆黑色的屏障給人感覺是深不可測的,就像是一無法穿透的深厚壁壘,事實上並非如此,這隻是可算作二維的薄膜而已,穿透了這一層薄膜葉見到了新的地,一望無際的平原。
地下的平原,不知名的藍草、潔白無瑕的萬瓣花、健壯,果實如同肉掌形狀的老樹,順空間紋路而上的翠綠色新生藤蔓、於黑泥中直接破芽的太古種子……一種種植物生長著,但相對應的,動物卻是幾近沒有,除卻那寥寥的白兔,形單影隻,皆是孤寂。
這地麵卻似是直麵蒼穹,瓦藍色的空中有一輪輪彎月高掛,那不像是寕月穀的月,這裏的月沒有任何圓滿的,它們顯得詭異,白芒外圍透著深黑,似是明月隨時都要崩塌化作黑洞,每一輪月上都有兔影晃動,那不是活兔,卻有獨一無二的精神氣,像是一種亡者出的悼念。沒有一輪月在瓦藍色的中心位置,在那卻有真正塌陷的一處穴口,吞噬著空間亦吞噬著時間,這穴口吞噬著整片時空,這是真的,有藤蔓龍蛇般扭曲著掙紮,卻最終被吞入穴口之中,似湮滅,似虛空,總之是消失不見了。
來到此地,一股荒涼自然湧入心中,比荒涼更強烈的是一種惶恐感,那一輪輪彎月都象征著殘缺,且帶有陰森的死亡意境,這本就將平原襯托得極為森然。而那穴口更是終結之物,此時威脅著整個平原,正不斷地吞噬,最終隻怕要使整片巨大時空都崩潰,靈氣不斷湧入其中,倒像是大宇宙的虧竭。
很難理解一個大族的棲居地為何會是這樣的,這比寕月穀都誇張,比頭懸利劍更帶來危機感,那穴口乃是崩塌之源,是貪婪之口,使得平原如同即將被獻祭的枯死之地,有三三兩兩的太陰玉兔在這裏生活著,就像是外界尋常的兔一樣,沒有屬於頂級級種族的獨特高傲,因為無處,此處沒有其他動物,它們不是高高在上的,隻是孤獨的。
這是能困死一尊神的境界,但太陰玉兔們的確如常生活著,壓抑是有的,它們都會時不時望向空,看那一輪輪彎月,看那吞噬一切的穴口,似是擔憂著下一刻將塌陷,亦或自己會被自己吞進世界盡頭之中,這可是嵁寒鏡的時空,誰會想到此時居然在不斷遭受吞噬,不斷塌陷?
“這是……”葉眼裏有太多驚訝,太陰玉兔族對他表達了一種極特別的意境,它們是在臥薪嚐膽嗎?要接著這一種環境的威壓,在抑鬱,於隱世之中孤僻地越本身,令這一族在洪荒宇宙內再創輝煌?現在可是有月靜兔族,太陰玉兔也是不斷展的,為何要行此策,若是麵對末世?
“月野原。”殤囗吳開口:“這就是這裏的名字,這空中的所有月,皆是在那一場災難中隕落的古兔精神遺留所化。”
聽到這話,葉、青辰雨乃至於本就知曉真相的兔逸神心都是猛地一跳,像是被什麼牢牢把握了,有點像是麵對絕望,但沒有那麼窒息得可怕,可有一種痛在心口不斷蔓延,就像是夢之殤,不過對葉來講乃是外事,對兔族來講那是空前災難,亦是涅槃新生。
月靜兔族,起源於一場席卷了太陰玉兔族的恐怖災難之中,那是瘟疫,毒素,變異亦或詛咒,其實以這些詞彙描述都不準確,那便是一種專門降臨在太陰玉兔族中的浩劫。到神級領域可稱不受病疫,百毒不侵,可一切皆有相對,有的時候世界降下劫難,如那聖雷霹靂而下,將一尊悟道中的聖者都重創甚至絕滅,又有血色無名起,轉瞬將古老文明湮沒於曆史之中,像是無厘頭卻又有因可循,那如同世界意誌的惡意玩笑,一場唾棄感情的殘忍刑罰,太陰玉兔族就受了,元氣大傷。
那是幾近滅族!滅族這個詞在洪荒宇宙中太忌諱了,豈能亂?可那個時候太陰玉兔族真的是走上了絕路,實力弱的族兔先一個個死亡,太多附庸種族也隨之披靡倒下,有一些驚懼萬分,其中的領袖不顧一切,投奔了那蒼龜、靈麒麟方才似是躲過索命,在大災難中苟延殘喘下來。昔日太陰玉兔族附庸族群大大也有七百多兆,可延續下來的有多少?不足六萬族!
玄獸、聖獸高高在上,實力驚人的它們麵對那莫名的災厄力量還可抵擋,也動用諸多資源,傾盡手段想要阻止這一場災難的擴大化,可它們的努力都像是無用功,恐怖的邪惡力量反倒依附到了它們的身上,居然在不斷與法則、道相抗爭,盡管被不斷壓製,摧毀,可那種力量像是無法消滅,又一次次地死灰複燃,並且愈恐怖,有法則玄獸在那恐怖力量之中便絕滅,有一便有二,後來這恐怖力量卻傳遞到了聖獸的身上,連聖道的力量居然都無法抵擋,受此浩劫所害,一尊尊聖獸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