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晨兒警惕扭頭看去,從黑夜走來的是鍾逸軒。她抿了抿唇,試探責問:“你認識我的,為什麼要騙我?你到底是誰?”
鍾逸軒來到她的跟前,淺淺笑道:“我為什麼騙你不重要,我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停頓了一會兒,刻意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說:“你的承諾。”
木晨兒臉頰頓紅,連忙反駁:“那是你騙我的,趁人之危!”
鍾逸軒不以為然笑說:“作惡的是你,趁人之危的也是你。”
“我,”木晨兒哭笑不得地瞪了瞪他,再往瑄王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人還是沒有追出來。既然自己不重要,他不在乎,何必停留。
鍾逸軒往瑄王府看了一眼,再轉向木晨兒說:“明天,我要離開葉城了,你是否跟我一起走?”
木晨兒錯愕地愣了一下。
鍾逸軒稍稍側過去身去說:“你應該知道了吧?你曾經是瑄王妃,馬上就要成為皇後進宮了,你,可願意舍棄皇後之位,與我一同離開。”
他再轉過身來,懇切看著她說:“去一個,有陽光,有月亮,有花香,有清風的地方。組織一個,你夢想了十多年,與我,已有領悟的家。”
木晨兒搖搖頭說:“可我並不認識你。”
鍾逸軒捎帶急切握住她的手說:“我們可以一起忘了過去,重新開始!晨兒,能打開我的窗戶,隻有你,我想看到陽光,隻有你能成為我人生的那抹陽光!”
木晨兒看著他懇切的目光,說不上話來。
“小晨。”充王黨從黑夜跑來。
看見鍾逸軒緊牽著木晨兒的手,百裏辰疾步上前推開鍾逸軒,把木晨兒拉到自己的身邊,睨向他冷聲叱喝:“她現在已經是皇後,別在這動手動腳!”
滬王喘了喘氣,看向木晨兒說:“小晨,你回來就好,可有傷著呢?”
木晨兒看了看他們一個個急切的臉,但是,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她心裏好紊亂,下意識扭頭往瑄王府看了一眼,可是,那個人始終不肯出來。
百裏辰轉向木晨兒說:“小晨,隨我們到瑄王府去。”
其他四人忙擁著她去。
木晨兒卻退了開來,抓著鍾逸軒的衣袖轉身走了。
充王黨愕然停在原地,似乎沒反應過來,機械對看。
走了好一段路,鍾逸軒側頭看向她問:“你願意跟我走?”
木晨兒旋即鬆開他的衣袖。
鍾逸軒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木晨兒揚起眼眸問道:“明天,你從哪離開?”
“東江碼頭。”鍾逸軒帶有一絲不安說道。
木晨兒沉默了一陣子說:“現在還不能決定,你讓我考慮一個晚上。”
“好。”鍾逸軒握住她的手心淺笑道,“我們先回去。”
木晨兒甩開他的手,鄭重問道:“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以前的事情嗎?”
鍾逸軒皺了一下眉頭,輕聲道:“晨兒,我們都忘了過去吧,重新開始。”
木晨兒微咬下唇說:“你到碼頭等我,如果我決定了,我會去找你的。”
說罷,她就跑了。
鍾逸軒邁了半步,輕輕握緊拳頭低念:“你會來嗎?”
木晨兒跑了好遠,才止住腳步,她張望了一下,本來就陌生,一下子更加不知道自己往哪去了。
“小晨。”
後麵傳來一聲急切的輕喊聲。
木晨兒愣了一下,扭頭看去,迎麵跑來的人,剛才見過。
百裏辰快步追上來說:“跟我到瑄王府去,那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為什麼我非呆那不可?”木晨兒不爽問道。
百裏辰緩了緩氣,扶著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現在沒了記憶,我告訴你,你是……”
“你閉嘴!”木晨兒淩厲叱喝一聲。
百裏辰怔了一下,把僵硬的手拿下來。
木晨兒皺了皺眉頭,冷聲道:“既然他們都不願意說,你也別說,你就讓我自己思考,那個過去是重要呢?還是不重要?是不是忘了都可以!”
百裏辰心急如焚低喊了聲:“小晨。”
木晨兒扭頭走去。
百裏辰攔在她跟前急切問道:“現在天色已晚,你要到哪去?”
“我……”木晨兒嘖了嘖舌,往大街張望了一下,這會,的確不知道該往哪去。
百裏辰輕揚嘴角微笑道:“這樣吧,你先到我府上呆著,不管想什麼也好,等天亮再說,好嗎?”
木晨兒鼓起泡腮想了想,點頭微笑說:“這個提議不錯。”
不知為何,對於眼前這個男人,她一點也不警惕,或許,因為他為了某人而努力的緣故。
充王府
安頓了木晨兒後,百裏辰就帶著幾個下人在院子裏紮花燈。“吖……”百裏辰的手被竹篾劃破了,霎時溢出鮮血來。
“王爺,小心了!”下人著急說道,“這些粗活還是讓我們做奴才的來做吧。”
百裏辰搖搖頭,急切說:“甭管我,總而言之,必須在天亮之前把花燈做好!”他緊咬牙根,顧不得還在流血的手指,埋頭苦幹。
許久,他擰緊眉頭,在心裏使勁默念:“小晨你等著我一定會給你紮出一隻馬的花燈來,你是啊騅的,一定要把他想起來,千萬不能被鍾逸軒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