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木晨兒淩厲道了句,強行爬起來,“啊……”卻被他一掌打落脖子,暈倒在床上。
鍾逸軒給她拉上被子,坐到床邊,深深凝視著她的臉龐。
“晨兒……”鍾逸軒提起手來,輕撫她的側臉,痛心低喃,“是不是隻有這樣,才能再靜靜地看著你。我們……真的回不到過去了嗎?”
他輕輕握起她的手,低聲念道:“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決不讓你到他身邊去。我絕不用手段……哪怕隻能朋友。”
“呃……”鍾逸軒忽然全身痙攣了一下,單手扶著肩膀轉身走出去。
江泌和李元匆忙趕來,見他神色不妥,疾步上前攙扶著他問道:“公子,你怎麼呢?”
李元頓覺手心濕潤,往鍾逸軒的背後一看,才發現他背後的衣服被染紅了一片。
“公子,這是怎麼回事?”李元心急如焚問道。
江泌忙給鍾逸軒把了把脈,皺下眉頭說:“中毒了,脈象混亂。”
“噗!”鍾逸軒猛然吐了一口黑血。
“……”江泌和李元猛然嚇了一跳。
鍾逸軒喘了喘氣,扶著江泌的手,微弱低念:“李元,你留在這裏看著晨兒,在我沒有回來之前,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她一根寒毛,不允許任何人帶走她,否則,提頭來見。”
“是!”李元連忙應了聲。
鍾逸軒再扭頭看向江泌說:“帶我……帶我去見百裏騅……他有辦法給我解毒……”
“找他?”李元和江泌不約而同冒出一句話來。
李元心急如焚說道:“公子,現在最想除去你的人就是他,怎麼可以自投羅網?”
“嗯,我懂。”江泌應了聲,扭頭看向李元說,“李元,聽從公子的吩咐。事不宜遲,我馬上帶公子過去。”
江泌帶著鍾逸軒在半路攔截了正發了瘋似的尋找木晨兒的百裏騅。
未等百裏騅發話,江泌連忙說道:“想要見瑄王妃,就替我們家公子解毒,否則她一同陪葬!”
百裏騅冷冷握了握拳頭,連江泌都無法驅除的,約莫猜出鍾逸軒是中了若不凡的毒。
“傳若靈公主。”百裏騅向左右的人冷聲吩咐。
江泌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不是不能解這毒,隻是需要時間,恐怕鍾逸軒熬不住。
西陵國的毒向來厲害,尤其是皇室密用的,幾乎無人能解。但若靈公主是西陵國的皇室宗親,而且用毒了得,所以,鍾逸軒才讓他帶他來找百裏騅。
天漸漸放亮,百裏騅看見若靈公主從房間裏出來,忙迎上去急切問道:“他醒了沒?”
若靈公主輕作點頭,百裏騅迫不及待跑進去,若靈公主扭頭往房間的方向看去,目光黯然。
“她在哪裏?”百裏騅睨向坐在床上的鍾逸軒冷聲責問。
鍾逸軒輕嗤一聲,扭頭看向他冷笑道:“你以為……我會輕易把她還給你?”
百裏騅拳頭微握,眼裏流過一絲鋒冷的殺氣。
站在床邊的江泌滿帶警惕地護著鍾逸軒。
鍾逸軒勾起一抹淺弧,帶有幾分虛弱,淺笑道:“把刺殺雷帝的事情推到穆乃遺身上,還我清白。”
“還你清白?”百裏騅冷哼一聲戲謔,“虧你說得出口。”
之前鍾逸軒故意派人把搜捕他的動作鬧得特別大,還演了一場江上中流箭的好戲,還放出謠言,讓百姓誤以為這是百裏騅為了鏟除異己而下的狠手,栽贓陷害。
如果現在突然把罪名轉移到穆乃遺身上,“死而複生”的鍾逸軒一定大獲民心,而他百裏騅,因為“錯判”而差點導致鍾逸軒死亡,肯定會遭到非議。
若鍾逸軒再刻意找人散播謠言,到時候隻會越描越黑。
“你可以考慮。”鍾逸軒冷笑道。
百裏騅冷拂衣袖,眸光凶冷走出房間。
不一會兒,韓林回來了。
“如何?”百裏騅急切問道。
韓林急步走到他跟前說:“卑職已經派人一路搜索,沿著血跡尋找,是在逸親王府。隻是不敢貿然進去,現在派人在那裏守著,請陛下指示。”
“朕親自去把她帶回來。”百裏騅微微鬆了一口氣,連忙拂袖趕過去。
但是,衝進逸親王府的時候,卻空無一人,他們逐處尋找了良久,才發現了倒在房門口的李元。
百裏騅怔了一下,疾步上前揪住李元的衣襟冷厲責問:“王妃呢?”
“被……被……被穆乃遺帶走了……”李元話音剛落,就昏闕過去了。
“穆乃遺……”百裏騅撅起眉頭低念了聲,恨恨一拳打到牆壁上。
韓林吃了一驚,連忙說道:“陛下,龍體為重!”
百裏騅緩緩站起來,冷聲道:“把他帶走。”
身後的人把昏迷的李元帶走後,韓林再試探問道:“陛下,要不,卑職帶人直接到穆親王府,讓他把人交出來。他現在是臣,還不敢公然跟您作對。
百裏騅輕抬手,若有所思低念:“他敢把人劫走,肯定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讓我們追責,就算包圍穆親王府,也不可能找到晨兒。反而又會落得一個鏟除異己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