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了腳,要二百兩?”若不凡輕蔑道,而且,還直接理所當然地要別的男人替她還錢,這個女人,臉皮厚極了。
穆乃遺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弧。
雖然不知道她這二百兩花到什麼地方去了,但是,肯定有原因。
她特意來問他要兩百兩,一來,肯定是剛才“意外”的緣故,二來,她坦蕩,喜歡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
他相信她那句話:我木晨兒雖然沒有原則,但是,不是阿貓阿狗的東西都往嘴裏塞。
她雖然貪小便宜,但是,她有她的原則。
“能被她貪,是一種福氣。”穆乃遺若有所思低喃。
逸王府
越王走到鍾逸軒身旁,看了看若有所思的他說:“照剛才的情形來看,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小晨這次遇襲,恐怕跟穆親王脫不了幹係。”
“穆乃遺……”鍾逸軒若有意味低念,“此人給我的感覺很複雜,以為可以成為盟友,沒想到也是對手。如果沒有猜錯,跟若不凡暗地聯合的就是他了。”
越王略顯著急問道:“若不凡是想吞掉我們雲熙國,百裏騅理應是看到這一點,才拒絕與他聯合。穆乃遺難道有十足的把握,能控製若不凡?他就不怕被反咬一口嗎?”
“靜觀其變,百裏騅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鍾逸軒向前走了兩步,輕聲道。
越王點點頭說:“他縱容小晨辦賞龜大會,恐怕,別有另一番心思吧。百裏辰他們表麵上聚在一起論龜,背後,恐怕不簡單,欲蓋彌彰。”
“百裏奕韞不簡單,密切留意他。”鍾逸軒謹慎低念,“至於晨兒……不要再讓她受到傷害。”
“嗯。”越王忙點頭應聲,“我派人暗中保護她便是。”
百裏辰趕到小店看了看坐在桌子前忙和的木晨兒,他沉了沉氣,把手摁在桌麵上說:“天剛亮你就出門了,真的那麼著急嗎?”
木晨兒愣眨眼眸,抬起眼眸好奇問道:“你怎知道我天剛亮就出門呢?”
“我……”百裏辰嘖了嘖舌,好一會兒,才說,“聽說你出事了,在大早上。”
平時她都是差不多響午才出門的,今天卻突然這麼早,百裏騅派去暗中保護她的暗衛都不知道她已經離府了,沒想到就出事了。
他再敲了敲桌麵上鄭重說道:“以後,不到巳時不能出門。”
木晨兒納悶撅起眉頭。
百裏辰緊接著說:“我是你叔,必須聽我的!”
木晨兒不爽地咬了咬牙——很快就不是了!
趴在櫃台前的百裏奕韞愧疚的皺了皺眉頭,若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恐怕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吧?
木晨兒扭頭看向百裏奕韞說:“哎,受傷的是我,你歎什麼氣呢?趕緊幹活呀!”
“喔。”百裏奕韞努了努嘴,繼續抄寫。
頓了一會兒,百裏辰看著她輕聲道:“我們這幾天有些事情要忙,賞龜大會的事情就交給你全權處理了,資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直接派人到我府上說一聲。”
“嗯。”木晨兒連忙點頭——難得你這麼大方,當然最好不過。
接下來的日子都平淡無事。
自從那晚過後,百裏騅就沒有再回到瑄王府了,但每天還是讓韓林帶禦醫出宮給她診治,順便叮囑她好好吃飯。
而充王黨和靖王黨都很少往這邊跑了,偶爾回來一個兩個人,但都不會全黨總動員。
倒是一天給他一個銅板的鍾逸軒,每天都會露一下臉,相聚的時間不長,有時候也隻是打個招呼。
他們似乎都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隻有百裏奕韞這個小幫手一直跟隨在她左右,但是,他這個助手十分的不稱職,經常開小差,很多時候不知道跑哪裏玩去了。
木晨兒呢?還是專心致誌地忙著賞龜大會的事情,經過禦醫的悉心照理,她腳上的傷已經好了,可以自由走動。
再過了幾天,傳來消息,百裏辰成為了新一任王爺之首。
除此之外,傳得沸沸揚揚的是當今皇帝選妃之事。
秋風乍起,賞龜大會的事情準備的七七八八了,木晨兒難得清閑下來,獨自躺在亭子裏的仙子榻上。
這幾天她不想出門,所有事情幾乎都在府裏決定,再派百裏奕韞或者其他人當跑腿。
身上忽然多了一件青袍,木晨兒愣了愣睜開眼眸,抬眸便看見百裏騅熟悉卻又似乎久遠了的輪廓。
“不是叮囑你好好吃飯嗎?怎麼瘦了?”百裏騅坐到榻上,輕撫著她的臉輕聲道。
木晨兒動了動唇,可是,此時此刻看著他,卻不知道說什麼。
還不如跟鍾逸軒在一起,可以暢所欲言。
百裏騅側臥下來,將她的腦袋輕抱到自己的臂上,側臉輕挨著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沉默了良久,木晨兒才輕聲道:“聽說,充王當了百王之首……”
“晨兒,不要說別人的事,好嗎?”百裏騅打斷她的話。
木晨兒抬起眼眸看了看微閉眼睛的他,實在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麼,隻好跟著沉默。
直到日暮降臨,似是睡了一覺的百裏騅才輕聲道:“晨兒,我心裏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