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管他圖什麼,定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本王會送給他一份大禮的。”百裏騅詭秘冷笑,拂袖而去。
韓林沒有說話,滿眼盡是期待。
百裏騅神色匆忙回到房間,他看了看坐在鏡子前梳頭的木晨兒,走過去沉聲道:“剛才,為何推開我?”
木晨兒手上的動作愣了一下,她緊緊捏了一下手中的玉梳,再扭頭看向他冷聲戲謔:“王爺抱得晨兒那麼緊,難道不怕姐姐傷心麼?”
“晨兒……”百裏騅急切喊了聲。
木晨兒別過臉去打斷他的話說:“晨兒有自知之明,知進退。”
“你知道什麼?”百裏騅走到她身後,輕聲道,“昨晚……”
木晨兒突然站起來,轉身直視他,眸色微沉,冷聲說道:“昨晚隻是中毒了,才衝昏了頭腦,希望王爺別惦記著。晨兒早晚會被攆出王府的,所以,晨兒不會留下什麼,王爺也不要留下什麼。”
百裏騅心頭忽痛,都怪自己當初說話太絕情,傷了她的心。
他正欲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木晨兒與他擦肩而過冷聲道:“王爺和姐姐的婚期將近,晨兒得好好去準備了,否則到時候給你們丟臉。”
“晨兒,我已經不需要……”百裏騅才剛轉過身來,她已經跑了,他急步追出去往院子張望了一下,沒有看見她的影子,忙追了去。
木晨兒衝出王府,跑了好長的一段路,才找了一個沒有人的門口摟抱雙膝坐在台階上。她竭力忍住自己的淚水,不讓自己哭泣。她竟然忘了,兩人之間還有一個木慎兒。
“不能當小三!”木晨兒紅著眼圈喃喃道,“木晨兒你要爭氣,不能作踐自己!不要當不知廉恥的小三!不要插在他們中間!百裏騅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天下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此生隻要一人,卻是碗裏端著一個,嘴裏咬著一個,臭男人!混蛋!”
“你在罵瑄王麼?”突然傳來鍾逸軒的聲音。
木晨兒愣了一下,抬起眼眸看了看站在跟前的男人。
鍾逸軒淺淺笑道:“躲在瑄王府後門,罵的應該不是表哥我吧?”
“……”木晨兒禁不住冒了兩滴冷汗,孽緣,跑了那麼遠,竟然隻是到了瑄王府的後門!
“罵的就是你!”木晨兒站起來,盯著他忿忿說道,“你若要英雄救美就大大方方的,還要假手於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鍾逸軒沒有倒退半步,凝視著她憤懣的樣子,低低淺笑,打開折扇笑道:“我從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漢,隻是一個差不多變成餓死鬼的男人。如何,可不可以施舍兩個銅板給表哥到賭場贏一頓美食。”
木晨兒咬了咬唇,慍悶摟抱雙膝坐下去說:“我不要!”
她之前是恨不得到賭場贏很多很多的錢,但是,現在她卻最怕到了賭場贏了錢。
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不要,她不要承認自己對百裏騅有任何情意,昨晚那些事,都隻是一時意亂情迷,沒有任何營養成分的。
更何況,他從來沒有承諾些什麼,不能一頭栽下去。不,他承諾了,他曾一字一句地說過,她木晨兒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瑄王妃,他要將她攆出王府,而且不留任何氣息,把她踏過的地板連根拔起。
這是他的承諾,她狠狠的記住了。
“原來,表妹的小命還不值兩個銅板。”鍾逸軒輕歎一口氣,坐到她的身旁。
木晨兒扭頭睨去,狠狠剜了他一眼——姐姐心情不好,找死滾遠點!
鍾逸軒淺淺笑道:“看來表妹一定記恨表哥故意把酒送到你跟前了。這樣吧,為了讓你解氣,給你變個戲法。”
“你還會變戲法?”木晨兒驚歎道。
鍾逸軒淺笑,再伸手問道:“你身上可有手絹?”
木晨兒忙往自己的身上摸了一下,隨後從袖子裏抽出一塊手絹遞給他。
鍾逸軒拿過手絹詭秘笑笑,雙手利索走動,不一會兒,一個栩栩如生的兔子出現在他手裏。
木晨兒輕扯嘴角冷看他手上的絲絹兔子,無趣冷哼道:“你這也叫變戲法嗎?”
“這隻是開始。”鍾逸軒詭秘一笑,扭頭著她說,“你認真的看著它,不要眨眼。”
木晨兒納悶地皺了一下眉頭,再巴巴地看著他手上的絲絹兔子。鍾逸軒捏著兔子的耳朵,待她看得出神之際,淩厲一抽它耳朵。絲絹拂過木晨兒的臉,她隱隱嗅到一股奇怪的香氣,然後有點昏沉,搖晃了一下,便倒入了鍾逸軒的懷裏。
鍾逸軒詭秘淺笑,輕輕搬動木晨兒的身子,讓她枕在自己的大 腿上。他打開折扇,一邊輕撫她的發絲,一邊給她輕輕扇凉。
滿臉急切的百裏騅滿大街地尋找木晨兒,根據路人提醒,他一路往這邊找來,轉過牆角,就看見了令他痛心的一幕。
看見木晨兒依偎在鍾逸軒腿上恬然入睡,百裏騅心頭猛痛,一股腦狠握拳頭想衝上去,邁了半步,他又下意識退了回來。
他遠遠盯著枕著鍾逸軒大 腿的木晨兒,冷嗤自嘲道:“木晨兒呀木晨兒,難不成這就是你,隻要是個男人,你就可以依靠,不管他是誰嗎?我看錯了她,也看錯了你。女人,都是不可信的。”
他握了握拳頭,黯然轉身走去。知道木慎兒的真麵目,他的心尚且沒有這麼痛,這一刻,卻是痛的讓他不知所措。
鍾逸軒瞅了瞅某人離去的背影,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淺淡的笑弧。
入夜,木晨兒拍著自己僵痛的脖子回到王府。才剛進入房間,就聽見百裏騅冷冷的質問聲:“木晨兒,本王問你,昨晚算什麼?”
聽見這話,木晨兒心頭微痛,咬咬牙說:“被蚊子咬了一下。”
躺在床上背對著她的百裏騅冷冷低笑,旋即沉下臉冷聲道:“好,被蚊子咬了一下,本王記住了。以後見了蚊子,殺無赦!”
“最好把蒼蠅都殺絕了!”木晨兒盯著他的背影,不爽反駁,“這樣就不會傳播疾病!”
“你說誰傳播疾病呢?”百裏騅不爽地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來到她跟前淩厲說道,“若不是蚊子咬了你一下,你早就死掉了!”
木晨兒鼓起泡腮,對上他鋒利的雙眼,氣呼呼反駁:“我寧願死掉,也不要讓蚊子咬一下!誰知道這該死的蚊子是不是到茅坑了住了幾天才出來了,萬一它咬我之前,就吃了幾口屎尿,我豈不虧大了,惡心死了!”
“木晨兒!”百裏騅忿忿咆哮一聲,不由得氣抽了一下,她竟然把那麼美好的事情,比喻得那麼惡心!
他咬咬牙根,盯著她反駁:“別忘了,你被一隻吃屎的蚊子咬到的時候,是很享受的!”
“你混蛋!”木晨兒憤懣推了他一把,一股腦跑到床邊,扯上被子就蓋過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