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清絕淡淡地瞥了一眼麵露驚嚇的白澤塵,看也不看向自己撲衝上來的年輕男人,一手扶著金大威,左手稍旋腰間的碧蕭已在手中。
如不經意打在中年輕男人身上的一處穴道,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碧蕭在手中一轉,像是輕輕一碰,年輕男子就直直地被擊退五餘米。
一口鮮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年輕男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顯然是不敢相信這看起來文雅有禮的少年能這般輕易就打退他,心胸一梗,又是一口血噴染了沙土地,暈死了過去。
這一手端的是流雲流水般幹脆利落,看著她雲淡風輕地收起碧蕭,眾人隻覺得心裏一陣發寒。
看似輕輕一擊卻能將金月鏢師打得吐血暈死過去,在場人莫不是瞎子的都看出了這青衫少年的不凡,隻是又想不起江湖中何曾出了這麼一位厲害的後輩。
負清絕沒管別人怎麼想,徑自將金大威放在了地上,拉過一旁癟著嘴的萌萌,起身打算走人。
“小清清,你難道打算就這樣走了?”
衣袖被扯住,負清絕不由轉回頭來,就見白澤塵一副被拋棄地媳婦兒樣可憐巴巴望著自己,委委屈屈地癟著嘴。
負清絕眼角不經意抽了抽,一個大男人家做出這種表情,不別扭嗎?再則,小清清什麼的,他們什麼時候熟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顯然白澤塵絕對不會考慮到這兩個問題,隻是諾諾地開口問道:“金鏢頭死了?”
“唔,若我的沒把錯脈搏,確實是死翹翹了。”負清絕沉吟一會,道,“唇泛紫黑,嘔血烏黑,毒氣已經攻進五髒六腑,怕是神仙也回天乏術了。”
她說得是雲淡風輕,這邊的十幾個金月鏢師卻是聽得火冒三丈,當下就有人出來怒喝道:“你沒來之前鏢頭還好好的,怎的你一來他就中毒了?定是你害了總鏢頭,我要你償命來!”
說著,他手一揮,身邊的十幾個鏢師也都怒火衝衝地朝著負清絕撲過去。
一時間場麵有些混亂,周邊的人也都在猶豫著該不該阻止,或是幫忙。
金月鏢局的地位在鏢行中算是屈指可數的泰鬥,得罪不起,可這青衫少年方才露的那一手,又叫人不敢小覷,怕是師出哪家名門名派,若不小心得罪,又是一場禍事。
這邊,負清絕隻是冷冷地看著衝上來的一群人,嘴邊一抹淡笑暈開,但若是與她交好的人都知道,她笑得越輕淺越優雅,就代表有人越倒黴了。
“呀,怎麼又打起來了!”白澤塵像是才反應過來,驚跳著拉著她的衣袖,身姿輕跳,靠近時隱約著一股淡淡地幽蘭,擾人心神。
負清絕看了眼被白澤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擋在身後的萌萌,又瞧了眼緊緊揪著自己袖子的白澤塵,眼角一挑,未多說什麼。
碧蕭在手中靈動揮舞,光是風勁也能打退近前來的人,暗運靈力,衝在最前麵的男人便不受控製的向後飛倒出去,正好跌向他身後的幾人,頓時一排人齊刷刷倒下。
這場麵說不上震撼,也足以讓人張目結舌,沉默深思。
難道如今的後生已經這般了不得了,還是金月鏢局的鏢師搬不上台麵?
顯然,兩種結果都不是他們願意接受的,隻能寄托於這個清逸少年是哪位高人之徒。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結束這場狼藉時,一道清冷若天山雪水的聲音傳來,恰似黎明的曙光:
“發生了何事?”
順著聲音,望向來人麵貌的刹那,在場有點見識的江湖人都靜了聲,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是說來人有多驚為天人,而是他的身份勢力實在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哪怕是瞻仰也不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