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侯府大公子班傑庸,不明原因被侯爺罰跪雪地一夜,他的姑母合王妃得知之後,對自己的兄長好一場大鬧,弄得家宴不歡而散。
劉世昮作為侯爺的妹婿合王的兄弟,自然也是座上賓,誰知酒未喝上兩杯宴席就散了。後經他打聽,得知是侯府的家事,自己也不便幹涉,便找了個借口告辭離去。
剛出侯府大門,還未來得及上馬車,便有一人匆匆忙忙奔過來,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正說著,就見班傑冷著臉氣哼哼地衝了出來,遇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好似未聞不理都不理。
劉世昮心知,這場家宴一來是闊別兩年的家人,難得的相聚,二則也是侯爺向親戚同僚們,炫耀自己兒子的契機,因為之前與匈奴一場大戰完勝歸來,靠的全是班傑英勇奮戰、調配有方。
被這一鬧,莫說宴席未成,就連班傑在人前揚眉吐氣的機會也被攪了,他心裏有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劉世昮聽完來人的話,揚揚手讓他退下去了。而後瞅著班傑衝到仆人牽過的馬匹前,一把奪過韁繩躍身跳上馬背,沉著臉策馬而去。
他沒有上自己的馬車,而是讓馬夫將空車趕回家,自己則要來一匹馬,策馬向班傑離去的方向追去。
追出兩條街,劉世昮才趕上了班傑,叫了他一聲:“傑兒!”
此時班傑氣已消了許多,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驀然回首,見身後一氣宇軒昂、衣冠華貴的男子,策馬向他趕過來。
本來聽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諱,班傑心中有些不悅。待回頭看清來人的模樣後,他倏然愣住了,隻覺得此人好生麵熟,一時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劉世昮策馬趕到他身邊,見他一副懵懂的模樣,笑著溫言道:“算來咱們叔侄,自上次在王府相見之後,距今已有四五年的時光了,傑兒倒是長高不少,”他拍拍班傑的胸肌,感歎道,“也壯實了,真真有點大將軍的派頭了。”
聽到王府二字,班傑的腦內驀地恍然大悟,忙一收臉上的冷傲表情,向劉世昮見禮歉聲道:“傑兒這兩年在外麵打仗,打得糊塗了,一時沒能認出二叔,還望您不要見怪!”
“哪裏的話!”劉世昮說著,親昵地拍了一下班傑的肩膀,“二叔無能,不能與傑兒同在戰場上,與那些蠻子一決高下。不過即便我身在京都,對傑兒在邊關的英雄事跡也如雷貫耳!就連我這個外姓叔叔,也跟著臉上有光呀!”
被他這一說,班傑倒覺得有些難為情,之前因為酒宴被攪引起的不快也淡了許多,不好意思地說:“二叔過讚了,傑兒隻是做了分內的事。”
劉世昮笑了,那笑容很溫和,加上他的麵色光潔如玉,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如沐春光的感覺。即使班傑這個男子,也不覺平白生出許多好感。
班傑看看劉世昮左右,竟無隨從跟隨,心裏不禁有些納悶。若他沒有記錯,這個劉家二叔雖未繼承世家身份,卻是個經商奇才,比自己年長不了幾歲,卻有著富可敵國的雄厚財力,出行不應如此輕車簡從。
“二叔這是要去哪兒,身邊為何連給隨從都未帶?”班傑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