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耋巫氣急,一時間竟被駁得啞口無言,因為韓岩講的全部是實情,若不是想從卓王孫身上撈油水,他又怎麼會介紹躉這個裝爺。
而此刻,卓王孫也漸漸反應過來,過年給他投門刺的人不少,他不會全看,都是下人先看過之後,有重要人物才把門刺轉給他,其餘的便讓下人收拾了,一個看門的也能弄到很多大人物的門刺。
可他又看了看躉的氣質,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實在太大腕了,說他是多大的官都信,哪怕講他是皇帝,卓王孫也覺得很有可能。再者,耋巫的麵子總是要給,這些巫師有非凡手段,得罪不起,所以他決定靜觀其變,哪怕這少年郎是為他出頭,但商人逐利,在韓岩沒有亮明足夠壓倒耋巫的身份之前,他不會隨意插手。
氣氛一度凝固,劍拔弩張之色彌漫,耋巫心裏充滿了被羞辱的憤怒火氣,若不是這富貴樓有大背景,他當場便動手了,隻憑自己身高馬大,對付一個小屁孩定是手到擒來。
韓岩卻不管那麼多,也沒想找耋巫和躉的茬,他真的隻是看見好笑的事情,所以笑一笑,沒有其他意思,卓王孫怎麼樣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不來惹我,我也更懶得搭理你們。
整理好衣袖便邁著步子向樓外走,看著他那瀟灑的背影,雲淡風輕的步伐,耋巫惱怒之下,竟顧不得其他了,一聲高喝:“豎子伶牙俐齒,竟敢羞辱我等,今日便讓你跪著出去。”
喊話的同時竟從背後向韓岩飛撲過來,仗著人高馬大,手臂一探便要去擰韓岩的脖子。
“爾敢!”
千鈞一發之計,富貴樓門前一聲暴喝如天雷,震得天花板簌簌落灰,案桌上的菜碟似乎都嗡嗡了起來,配樂的古琴不彈自鳴,洪亮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耋巫發懵,注視門口如鐵塔般的韓二蛋,比他更高大粗壯,胡須連接鬢角,好似遠古巨人般威猛,嚇得他當場便不敢動彈了。
韓岩也嚇了一跳,耳朵裏嗡嗡作響,用力摳了摳才嘀咕:“你喊這麼高幹嘛?”
又回頭瞧了瞧被嚇懵的耋巫,嘴角微微揚起蔑視的弧度,表麵波瀾不驚,實則慌得一批,說:“你想動我?”
“沒……沒有……”耋巫注視向他走來的韓二蛋,下意識回答。
“哦,那就好。”韓岩輕輕點頭便算給了回應,然後想了想又問:“你明明是想動我,雖然沒有達成目的,但我覺得你應該道個歉。”
耋巫羞紅了臉,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人道歉是莫大的恥辱,可韓二蛋已經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居高臨下的俯視給人強大壓力,宛如一座泰山壓得他肩膀上火燒一般疼痛,讓人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腰杆也逐漸彎了,想極力避開那隻手,卻又像驚弓之鳥一般不敢劇烈掙紮,怕迎來雷霆一擊。
“對,對不起……”耋巫在痛苦呻吟中,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了這幾個字,形勢比人強,先活命在說。
“這就好了嘛,做錯事便要承認,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這才是巫師該有的德行。”
輕巧地教育了一句,韓岩便率先向門外走,韓二蛋用冷漠地眼神低頭注視耋巫一眼,再掃視大廳一圈,讓所有人縮了脖子,不敢直視,才跟上韓岩的腳步。。
“閣下可敢留個名號,耋改日定當拜訪。”耋努力掩飾聲音中的怒火,向韓岩的背影喊。
“打聽我的名號,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