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不屑道:“我雖然才剛剛修行完第一重‘霧障’,但再怎麼說也是龍王城的五皇子,東荒凡民敢對我對我怎麼樣麼?”
我提醒五哥:“父王可說了,龍肉,大補!凡民不敢怎麼樣,但那些修行的人為了飛升上仙,可保不定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五哥咂咂嘴,權衡了一下,多半還是覺得生命更重要:“好吧,為了找到伏羲他們來救龍王城,我們就暫時低調行事。”
“那父王說的叫你自行廢去身體裏的《龍神賦》修為?”
“我現在廢了那一重‘霧障’,就沒龍神之力來催動君裂,君裂不亮,先不說明天怎麼摸出這密不透光的森林,今晚萬一什麼老虎毒蛇來襲,是你保護我麼?”
我不再多問,五哥那一重修為此時在這荒山野嶺裏確實很有用。於是便坐在他旁邊倚著大樹沉沉睡去,君裂在五哥懷裏閃著淡淡金光。
這一覺睡得很沉,縱然昨天白日裏龍王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己從一個錦衣玉食的龍王城七皇子一日之間便流落到了這東荒的荒山野嶺裏,但並沒想象中那般哀痛得難以入眠或者噩夢重重。相反,疲倦之下的我,少有的在熟睡裏打起了呼嚕,五哥被我驚人的呼嚕聲吵醒了幾次,每次他都把我從他耳朵旁用力推開。但他每推一次,我便又靠他貼近幾分。
半夜時分夜風吹來,冷得我瑟瑟發抖,五哥早已化身過真龍,體內的真龍之血性熱,他不畏懼寒冷,我除了感覺兩顆露在唇外的真龍獠牙熱乎乎的之外,全身其他地方都已冷得快要僵硬。
極冷之時,不貼緊身邊這塊熱乎乎的大碳頭那絕對是傻子。
終於五哥按捺不住,一聲不耐煩的歎息之後便站起了身,我下意識的急忙抱緊他大腿不要他走,他使勁抽腿,迷迷糊糊道:“我要撒尿!你口渴麼?”
我嚇得急忙鬆手,然後抱著自己,半夢半醒間聽著離自己兩三步遠的地方響起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水聲響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我驚醒道:“你腎不好麼?”
五哥不答話,頓了頓,朝著遠處漆黑的森林深處大喊:“什麼東西?滾出來!”
沒有動靜。
“有什麼?”我疑惑問道,起身上前去看,沒看見什麼,君裂的光能照亮的範圍有限,接著聽見叢林深處響起一陣嘩啦的腳步聲,不像是人。
“是什麼小動物吧。”
我接著坐回原處,五哥再望了望,接著嘩啦嘩啦撒完尿。
再次摟著五哥熱乎乎的胳膊深睡過去,他這次沒有再推我,反而還有意無意的靠近了我幾分,想必也是被那嘩啦嘩啦的腳步聲嚇得不輕。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臉上重重的矮了兩耳光,驚醒過來,還未睜開眼,竟聽見耳畔傳來陣陣動人的琴瑟樂曲,周圍仿佛在舉行什麼歌舞宴會。
從前在龍王城時,五哥沒少用耳光叫醒我。
這陣陣靡靡樂聲恍然間又讓我夢回到了龍王城,下意識的抬手想回手一耳光還給五哥,卻突然發現手被捆在了身後!
急忙睜開眼,眼前是個獸皮縫製的帳篷,身前一個穿著奇異服裝的少年男子,身上隻用獸皮遮住下體,頭上盤著長發,插著各色羽毛,渾身用朱紅的顏料畫滿了各種莫名其妙的圖案,最顯眼的還是胸前那一彎半月圖案,對比著那古銅色的皮膚,粗壯的肌肉,明朗的線條,堪比龍王城的禁軍衛士!他正兩眼炯炯有神的打量著我,準確的說是盯著我兩顆真龍獠牙不放。
“你是誰?!抓我幹什麼?!”我用力掙紮,掙了兩下發現手上縛手的繩子更加緊了。
那人笑了笑,沒答話,五哥卻出聲道:“掙不斷的,這犀牛筋上被施加了咒術。”
我回頭,五哥沒動,隻直直看著帳篷角落,我順著他視線看去,角落裏端坐著一個小姑娘,麵前擺著一把古琴,她皮膚白皙,身材瘦小,麵容姣好,額頭上一個月牙紅妝,上身隻有兩塊豹皮裹住胸脯,下身更誘人,連豹皮都沒有,隻有一串骨殖連串的圍裙,幽深之處,若隱若現。
我臉上一陣臊紅,吞了吞口水:“姑娘,你是誰?”
小姑娘沒答話,那奇異男子盯著我再看了兩眼,上前畢恭畢敬的在那姑娘耳畔說了兩句。
姑娘麵色不改,聽完隻說:“先綁上祭台,什麼時候祭祀月神,等我晚上占卜之後再說。”
“祭祀月神?”我嚇得一抖。
五哥依舊直直的看著小姑娘,居然出奇的冷靜,隻調笑我道:“你躲過了被推上斬龍台祭冥王,卻又害得我陪你在這荒山野嶺裏被一個小姑娘綁來祭月神,你是不是偷偷背著我去那些暗門裏破身了?怎麼這麼黴?”
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