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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大家紛紛附和。

說什麼?說,“阿曼,你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到底論文是誰抄誰的?”還是說,“阿曼,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枉我對你那麼好?”

算了吧,我已經不想辯解也不想討回公道了。就當我欠她的好了。

沒有人相信我。沙曼抄章染笙?怎麼可能嘛!

不奇怪的,連我自己有時都會想是不是我記錯了?我真的拿了阿曼的論文去複印吧。

東西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我把電腦什麼的一股腦地塞進包裏。

阿曼臉上一直笑意不絕,她是真的心情很好吧,“這次慶祝莊銘也去,而且是他請客,你真的不去?”

一幫人又開始沉默,老大正在把書和資料從包裏取出來,聞言僵了一會才繼續掏書。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怪我笨,怪我傻。

當時老大的明示暗示沒有聽明白;生日那天晚上聽到的話沒有認真對待。真是活該遭此一劫!

不過,如此一來,應該算是扯平了吧。

我慢慢直起身子,努力凝出一個電視裏壞女配那樣猙獰的冷笑,意有所指的說“阿曼,我瞧不起你,為了一個男人,還是我不要的,你裝著和我做了四年的朋友,不累麼?”

“你什麼意思,什麼男人?”阿曼的樣子無辜地很。

既然已經扯破臉皮了,我也不在乎了,我吸了一口氣,決定吐出一直積壓在心底的話,“那次我生日,我喝多了,你們送我回來的,還記得嗎?”

她們沒反應,我繼續說下去。

“我其實並沒有你們想象的那樣醉倒不省人事,所以,聽到了一些話。”我抬起頭看著阿曼,她的笑容開始慢慢收斂,我繼續說,“阿曼,我一直不知道,原來莊銘是你的初戀男友。而且五年了,從初二一直到大一我認識他前夕。”

她的笑容終於凝結。

“我聽見你們叫我狐狸精,在我生日的晚上。”我把那句令我傷心許久的話說出來,看著她有些尷尬的臉色,說,“可是阿曼,我卻感到很委屈呢?”

阿曼有點氣急敗壞,說,“章染笙,你胡說!”

眾人似乎都聽出點名堂來了,開始嗡嗡地低下私談,看向阿曼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懷疑。我想,明天可能就會有新的版本流傳出來。藍顏禍水?兩女廝殺?不管怎麼都好,我不在乎了。

我沒有再回擊,背起電腦包就跑出了寢室。

在回一航家的路上,我突然感到心寒。我一直以為隻要人多了自然有人會幫我聲討阿曼,現在才知道錯得太離譜了。看上去傻乎乎直愣愣的樂樂沒有幫我說一句話,連一向無比冷靜理智的老大也顯然站在了阿曼的一方。

如果我不這麼不自量力,如果我有點自知之明,這個學期一始就不搬回來住,是不是往昔的歡顏笑語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我走得很遠以後再回頭看看寢室樓,我想,我是不會再回來了,既無心,也無力。

也有人說,為什麼不搬出姥爺來,以他的權威加上人脈,我不是沒有勝算的?可是,姥爺這樣的老一輩共產黨,恐怕在查清事實之前就先把我打個半死。

不過,我並沒有太多時間來悲春傷秋,一想晚上見到一航該怎麼交代,我就苦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