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森林在萊恩城的東邊,普魯斯國像一隻長靴般緊靠著鮮血森林,而萊恩城的位置在鞋口處。
進入鮮血森林後就算是離開了普魯斯國的領土,在森林內如果被殺,普魯斯國是不會管的,所以一個人行動非常危險,既要小心森林內的魔獸,還得當心其他冒險者。
塞繆爾一行二十五人在萊恩城內準備了一些必需品後就直接出城趕往鮮血森林。隨隊而行的老師一直都隱在暗處,從未出現。
對於林渡這位隊伍中的新成員,塞繆爾隊伍中的其他三人除了貝爾外似乎都對他愛搭不理,他們都對林渡這個連最基礎的魔法都沒掌握的魔法學徒沒什麼好感,想不通塞繆爾為什麼要帶上他。
貝爾邊走邊為林渡一一介紹隊伍裏的成員,雖然他對這個看起來連十歲都沒到的新人也感到很困惑,但作為副隊長兼副會長的責任感還是要求他不能以有色眼睛對待團隊裏的任何成員。
“那個酒紅色頭發的家夥叫芬利,是我們隊伍裏的偵查員,主修忍術,輔修咒術。”
林渡隨著貝爾的話看過去,芬利留著一頭酒紅色的短發,蓄著兩撇小胡子,長得有些瘦小,眼睛不大,但卻格外有神。背後背著一把巨大的黑色弩箭,麻布短衫外罩著一件黑色披風,披風上繡著一匹金色的奔馬。林渡的目光讓他轉過頭來,並對林渡回以帶著嘲弄的一笑。
“那位灰頭發的小姐叫艾莉絲,主修咒術和幻術,輔修法術,充當我們隊伍的控製。”
艾莉絲長得高高瘦瘦的,一頭灰色的長發編織成麻花狀一直垂到腰間,膚色很白,大眼睛高鼻梁,臉上還長著些雀斑,但顴骨有些大,讓她的臉看起來有些方,胸部也有些平。當她注意到林渡正在看她時,她也把頭轉過來對林渡回之一笑,不過這笑容看起來要比芬利的友善許多。
“我們之前就認識過了,我主修的是法術,輔修的是咒術。和會長一樣,我們都是隊伍中的主要施法者。我把這告訴你,就是想讓你知道,團隊裏的每個成員都應該互相了解,即便你隻是臨時加入我們的隊員。”貝爾最後說道。
林渡在之前三天內上過的課中已經知道了貝爾之前話中所說的意思。
一根筷子易斷而一把筷子難折的道理他一直都懂,魔法師的戰鬥也是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主修的術係,這就會有軟肋存在,而一個團隊能最大化的避免這種軟肋對法師的影響。
林渡本也想做一下自我介紹,但看到他們三人似乎都對他不感興趣,而塞繆爾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實在沒什麼意思。
萊恩城離鮮血森林很近,一行人在城門口乘上叫好的馬車,一路上貝爾向他們講述著進入鮮血森林後的計劃,不出兩個小時的車程就抵達了離鮮血森林最近的一個邊陲小鎮,落日鎮。
貝爾本想先在落日鎮做一下最後的準備,把每一個隊伍都分散開去,執行各自的委托。但往常就很熱鬧的落日鎮現在卻擠滿了形形色色的冒險者,把整個小鎮都堵的水泄不通,馬車根本進不去。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艾莉絲說道。
貝爾看著小鎮門口川流不息的馬匹和冒險者,皺了皺眉頭,向芬利問道:“你能知道出了什麼事嗎?”
芬利嘴裏叼了一根狗尾草,他嘿嘿一笑,一口把狗尾草吐了出去,他咧嘴一笑,“我去看看。”
說罷他從馬車上高高躍起,像隻猴子般躍上了鎮門的木架子,然後又跳到最近的一個屋頂。
林渡一開始還擔心落日鎮的木屋子上鋪的的茅草屋頂會承受不住芬利的重量,可看著他身輕如燕像是影視中輕功高手般的身影,林渡也就知道自己是白擔心了。
芬利雙腿隱隱帶風,這是c級忍術嵐足,他很快就來到了附近最高的塔樓上,從這裏能將鎮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那個地方是落日鎮的懸賞欄吧?好像所有人都在往那擠,嘖嘖,是有有意思的懸賞嗎?”芬利瞅準一個人最多的地方,從塔樓頂高高躍起,在快要接近地麵時。
“身輕如羽。”
他的身體就像羽毛一般,速度瞬間減緩,最後輕飄飄地落在懸賞欄上,這是c級咒術,化羽術。
之所以選擇落在這個地方,是因為他發現所有人都圍著他腳下的這塊懸賞欄,或者說……是懸賞欄前坐著的這位中年男子。
他兩鬢染霜,短發黑而粗,像鋼針一樣根根豎起,粗眉大眼,高顴骨,厚嘴唇,膚色黝黑,看起來有種剛毅之色。身穿亞麻色貂皮背心,米色馬褲和一雙黑色馬靴,馬靴上還插著幾把小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