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眼長髯,有些小猥瑣。
適應了曹操的威嚴之氣之後,林家仁來了這麼一番總結。
林家仁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幾個兒子,心道養兒像母舅,這話還真沒錯,你看曹丕曹植曹衝,根本就每一個歪瓜裂棗的,隨便挑一個都可以出去選美,呃,差不多就是那麼個意思。
他知道曹丕的生母卞夫人原來是歌姬,那就不可能長得難看,而曹衝的老媽估計也不會差到哪裏去,隻是林家仁更想知道的是,向來喜歡別人老婆的曹操,到底有沒有幫別人養兒子他還不知情?
就像是魏明帝曹睿的出身年月一樣,一直都沒有個定論,老是有人懷疑這孩子是袁家的……咳咳,這不是正題,以後再說。
曹植是之前見過的,儀表出眾粉嫩粉嫩的,如果非要用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追風少年”了,至少在文壇上他當得起。
曹衝可就有點意思了。十二歲的小正太,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見誰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看到林家仁這樣的陌生人,他也極為禮貌地跟人點點頭,一路走來他都刻意讓父兄走在前麵,而自己跟在後頭。
這也是曹丕將他忽略掉了的原因之一。
“父親!”
曹丕眼看幾人走近,當即站起身來,以最嚴謹的禮儀迎接了他們。
“子建、倉舒!”
林家仁明顯看到了兄弟兩人的不同表現,曹植是有些冷漠地笑了一下,然後再迎了上去說話,曹衝則是至始至終都是嚴守兄弟之禮,與曹丕進行互動寒暄。
而曹操則是被擋住了並沒有看到全部過程,反而是在一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兄弟友愛,吾之所幸。
林家仁有些不明白,為何這種一家子見麵或者說叫聚會的場合,還非得叫上他?當即也是微微抬頭望了一眼曹操。
而剛好曹操也在同時望向了他。
林家仁頓時覺得渾身上下頗為不自在,就像是被什麼難纏的東西給盯上一般,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
曹操終於也開口了,他笑道:“聽聞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間還能審時度勢,乃百年間難覓之大才……”
“不敢當,不敢當,丞相客氣了!”
不等對方說完,林家仁趕緊起身連忙擺手,據說曹操很少誇人的,上一次誇人還是郭嘉死的時候,再上一次好像是袁熙、袁尚人頭送到的時候,再上一次是在袁紹墓前的講話……反正他誇的不是死人,就是快變成死人的家夥。
曹操不置可否:“是與不是,本相自能知之。曹某還聽說,先生似乎也懂周易,能觀天象揣測人之命運?”
此話一出,兩個人的心就涼了半截,他們相互瞥了一眼,確定了點什麼,卻更暗自心驚。
要知道這並不是林家仁到底能不能算命,算的好不好的事情。而是從來沒有一條消息顯示,來自江東的揚州牧別駕有此種本事,他曹操又是如何知曉,又還如此肯定的呢?
那就隻能是那一次林家仁的胡謅,說曹衝會生病,被曹操給知道了,而就曹丕的震驚狀況來看,那必然不是他泄露的。
那麼曹操是不是在給他們敲警鍾?或者明擺著告訴他們,曹丕那裏有他的人?
“嗬嗬,在下那些不過是微末本領,說出來會讓丞相見笑的。”
林家仁的內心可不像表麵上這般鎮定,說真的還是多虧了尚香姐的鍛煉,自己這套表麵功夫連自己都被嚇倒了。
自己那些誅心之言要果真被對方聽了去,估計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而曹丕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雖然後背的冷汗已經將衣衫浸透——敢情父親今天不是來要人才的,是來要人頭的啊。唉,偏偏說的是他疼愛的倉舒,但是此事又怎會泄露了的呢?看來往後有必要更加小心翼翼了,隻是可惜了林家仁這個朋友啊。
“無妨,隻要你有辦法解決這個麻煩,曹某自不會虧待你!”
哈?不是搞死我了?聽這意思,是讓我去治病?喂喂,你有沒有搞錯啊,我隻不過是猜對了曹衝患病啊,我又不是醫生,你讓我去治他?
你是在逗我麼?
老曹,咱不帶這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