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趕上,不,趕上了。起碼得把罪人留下來!
狹窄的城門處,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
空氣中是不是地飄來若有似無的灰燼味道,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林家仁騎在有些疲累的的盧馬上,眉頭緊皺。被攔腰截斷的敵軍絲毫未見慌張,也沒有一點退縮的跡象,仿佛他們一點都不擔心。不擔心城中有人從後麵夾擊,不擔心此刻一衝來就將他們分作兩段的敵人比他們更多、更強。
神情肅穆,臨危不亂,這一定是孫權的特別部隊,別看他們人數少,林家仁的騎兵也不見得多得了多少,別忘了就在一個多時辰以前,他被迫分兵去照顧百姓了,當下的士兵連同自己的家將也就兩百人左右。
氣勢上林家仁就已經輸了一截,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場麵上會是相持不下。這還隻是出了城門的一部分敵軍的戰鬥力,至於那些被堵住出不來的,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聽聞曹操有一支軍隊,名曰虎豹騎。我想孫權的這百餘騎兵恐怕不下他們吧?”良久,林家仁歎了一句,兩倍於人卻也拿不下對方,到底是他們太強還是會稽的騎兵太弱?
答案可能兩者皆非。他沒注意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對方何以有如此非凡的氣勢?那隻是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而已,如果人連死都不怕了,還會怕什麼?說穿了這支部隊隻不過是敢死隊而已,對,確實隻是“隻不過”,爆發力很強的隻不過。
由於林家仁的死咬不放,相持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就發現了敵人的破綻。
“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他們是鋼鐵做的呢,結果還不是會累!”你想啊,人家大老遠地長途奔襲過來,隻要是個人能不累麼?這會兒林家仁發覺了一個現象,那就是無論他們怎麼抗得住己方的攻擊,總有人是處在被他們自己人所包圍的空隙中的,而那應該就是他們的指揮中樞所在。
“玲,你帶上我的家將們,瞄準中間那個點,單方向突破,我讓他們掩護你,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指揮!”把你大腦打掉你不就癱瘓了麼?
“好咧,不過你這邊沒人保護可行麼?”
“沒問題,我把小沙留著,你去吧!”
“好,你們都跟我來吧!”
找到了破綻,事情就好解決了,一把尖刀直插入胸口就是又短又快,讓你長痛不如短痛,眼睛一睜一閉就過去了。
可是玲這把白刀子狠狠地紮進去,原本準備紅刀子再出來的,卻像是卡在了骨頭裏,怎麼拔也拔不出來,早就發現了目標所在卻在五髒六腑裏遊走了一大圈也不能靠近,玲還是首次得知這數十個人也能形成陣型的。
“讓我來!”隻聽見陣中之人大喝一聲,便提著手中的鐵鞭從讓開的陣型中殺了出來。
大概是看來者是位女子,心生好奇按捺不住內心的某種悸動吧。而正愁沒法子的玲也豁然開朗了,既然你出來了就免得我進去找你了。
“聽說孫安是位女子,咱們主公的妹妹,我原本還不信,一個女人怎麼能打仗呢?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她手下竟也有女將!”跑出來擦了擦眼睛看清了玲的樣貌,這位仁兄自己嘀咕了一句。
“女子怎麼了?女子也照樣要你的命!”玲才不想跟他廢話,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便發出暗器。
“鏘鏘”,對方打落了一個暗器,又躲過了一個,開始不樂意了:“我說你怎麼這般不懂規矩,起碼聽我把話給說完吧?還有啊,咱們還沒彼此通報姓名呢,我叫周泰,你呢?”
“周泰?沒聽過?誒,姓周的,你該不會跟會稽城的城守有什麼瓜葛吧?”
“哦,那幾個不成器的兄長啊,早點死了也好,本來就是炮灰,周家有我一個傳宗接代就行了,怎麼對此姑娘有興趣?”
“無恥之徒!”暗器再一次出手,隻不過這一次更加淩厲和快速。
“鐺”,“鐺”,“撲哧”,三中一,還是可以了,雖然傷到的不是要害,但起碼能給他一點教訓,再說了這隻是為自己拍馬衝刺打得掩護,之前的試探之後玲就知道,要擊敗對方也隻有稍微近距離交戰試試了,而且這家夥的武力值應該不會低!
吵鬧的夜空兀自回蕩著方才的響動,“發器輕巧,動作隱蔽,看來是個行家。我周泰就陪你玩玩吧!兄弟們,你們就按照之前的部署行進吧,待我去去便回!”言下之意就是,玲這個小蝦米不足為慮,搞定她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好大的口氣啊,看箭!”
周泰以為對方是要直衝過來和自己硬拚,沒想到對方居然來了這麼一句,但是她又沒做出挽弓的動作,說的應該就是袖箭了,剛才的都是脫手鏢這一次要來更快的了麼?周泰見她揚了揚手,下意識地也跟著做出了格擋的動作,接著他發現自己似乎被騙了,對方明明就是換到左手握劍而已,並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