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平還沒開口,二人就被馮西港跑過來拉到一個女士麵前,那人手裏已經拿了馮西港的書。馮西港說:“來,範小姐,快和我們合個影吧,平時找你好難,遇到了就不能放過你。”
那位範小姐就露出特別職業的微笑,同他們照了相。然後馮西港又說:“這一段時間我正構思一個電視劇,要是請你演主角可不許推辭噢。”
範小姐點了一下頭,就轉身走了。
被馮西港拉著,又是合影,又是索要作品,張文化特別別扭,臉上陣陣發熱。馮西港這人的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心怎麼就這麼寬,就不怕人家拒絕嗎?
回去的路上,張文化問馮西港,看上去你同那些人並不相熟,可人家為什麼就不拒絕你呢?
馮西港笑了,說小兄弟,從這問話就能感覺你還缺少曆練。
張文化不解,馮西港就告訴他,我已經習慣於別人的拒絕和慢待了,而你隻是不習慣而已。就拿我這本書來說吧,你們可能覺得我的書內容不好,可是你看那些唱歌演戲的明星們出的書,比起我的書也強不了多少,基本都差不多,所以我不覺得丟人,在誰的麵前我都能拿得出手,更不怕笑話,人家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要說到臉皮厚,其實我的臉皮和你們一樣,隻不過經曆的冷遇多了,就不當成事了。就如那些明星們站到台子上,麵對著幾萬人一點都不緊張,這不是臉皮厚,隻是習慣而已。
與馮西港分手後,回到辦公室,張文化說無論如何也不習慣他的朋友那樣對他,甚至覺得跟著他有些丟人,被別人那樣慢待還能心平氣和,我可做不到。
李和平也很感慨,說馮西港這表現已經是一種慣性了,在這種慣性狀態中他不覺得丟人,而他的熟人、朋友也都習慣於這樣對待他,並不覺得不合適。這個人就是習慣於不怕丟人,其實他的口才並不能算好,隻是很能說,但即使是胡說八道,也是在與人交流啊。別看他這個狀態,日子過得卻比你我都好,還開著好車,住著別墅呢。
張文化問陳迎賓有什麼感覺,怎麼看馮西港這個人。陳迎賓說你還是見世麵太少,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他們的日子過得好,自然就有過人之處。
三個人聊了一會,陳迎賓突然說,我們應該出一本書,就寫馮西港這種人。
張文化說想到一起了,我也正想這事呢。
李和平說也有這想法,連書名都想好了,就叫“強悍的扯淡”。張文化說這書名太好了,書中還可以用大量的插圖,通過誇張的圖片來提升內涵,強化文字表達效果。
張文化非常高興,他說這稿子的策劃過程也真夠“扯淡”的,跟著馮西港扯來扯去,竟然扯出一個特別滿意的想法來,他覺得這“強悍的扯淡”比之前的《鐵血白領》還有創造力,且更有市場。
張文化實在是太興奮了,說這麼好的事情是必須要請客的,就把呂民族也叫了過來。
吃飯時,張文化又把關於“強悍的扯淡”的具體思路說給大家聽,呂民族也說這個“淡”扯得好,是個不錯的勵誌題材。
呂民族還很感慨,說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才半年多的時間,小張就支撐起了這樣一個很有前途的項目,而且眼界也越來越開闊,肯定會有大發展的。他還建議張文化應該擴大經營,如果缺少資金他可以入股。
張文化是喝一點酒就滿臉通紅的人,他更興奮了,說正需要您這樣的長者參加,有了您和和平老兄的參與,我的信心就更足了。當初不少人聽說我要做圖書,都說傳統書業是夕陽產業,活不了幾年就要完蛋了,就連武友誼這樣的業內老人都提醒我要小心。但我不僅堅持下來,而且還做成功了。
張文化是不喝正好,一喝就醉,一醉話就多。看著張文化的樣子,陳迎賓和李和平都不說話了。
回家後,李和平給張文化打來電話,說不要讓呂民族參與到項目中來,因為他不看好呂民族的人品。如果呂民族以後再提出同樣的話題,就說目前做的不過是個小生意,前途未定,等以後穩定下來再考慮擴大入股。
張文化問李和平有什麼理由懷疑呂民族的人品,難道他得罪過你嗎?
李和平說這隻是朋友間傳的,也沒有什麼具體事情,有幾位圈子裏的朋友,與呂民族相識多年,都說這個人外表忠厚慈祥,內心卻相當詭詐,所以同他相處就得小心些。
張文化嘴上應付著,可心中卻別扭起來,覺得這李和平雖然很老實厚道,但是心胸卻不夠寬闊,太過於小氣了。
過了一會,陳迎賓又打來電話,說的也是同樣事情。
張文化就問陳迎賓,你怎麼同李和平穿到一條褲腿裏了,說得這麼一致。陳迎賓就語氣嚴肅地講,這是正經事,可別嘻嘻哈哈的,呂民族的人品我太了解了,你可別同他摻和到一起,否則他會害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