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收了收笑意,說道:“公主若是不嫌棄,奴婢這裏還有幾件新衣裳,公主先換上,再進去給皇後請安?”
“這樣甚好!”和心吐了吐舌頭,神情窘迫。
輕雪的衣裳和心穿起來有些短,尤其是裙子,露出一小截玉牌鞋來,瑞兒伺候著和心整理頭發,簡單的綰了個發髻就去內殿請安了。
瑞兒挑了簾子,和心還沒繞過屏風便聽見裏麵傳來一陣的笑聲,想必是她們在笑話自己,小姑娘麵子矮,一聽見這樣的場麵竟然往回走,倒是慕容眼睛尖,看見進來了人影,示意輕雪將人請回來。
“公主怎麼臉都紅了,這會兒都紅到腳趾尖兒了!”輕雪打趣了一句,拉著和心坐下,她一直低著頭,兩頰緋紅未退。
“好啦,和心還是大姑娘,哪裏受得了你的玩笑,讓她定定神吧!”
“奴婢倒是覺得這會子那瞿大人也應該定定神才是!”
慕容笑了笑,倚在榻上的小軟枕問道:“方才換下來的瞿大人的衣裳可洗了?都侍弄好了讓和心還回去吧,好歹今日這瞿大人也是救駕有功了!”
“皇後還拿和心說笑!”和心公主這回是繃不住了,嬌嗔了一句,“這衣裳死活也是不能去府上送了,怕是日後見了瞿大人也要躲開走才好!”
慕容霓裳與輕雪對了下眼色,這和心公主如此嬌羞之態想必是對著瞿方玉不討厭,“和心,不見他可是不行,今日你被他看了去,這樣私密的事情,還不得召他做駙馬,不然日後你二人如何自處?”
“奴婢也覺得是!”輕雪接話道,“沒準這就是天生的緣分,恰逢公主紅鸞星動,就動到了這瞿大人的身上,兩人的緣分也是不淺呀!”
慕容皇後見和心總是嬌嬌羞羞的樣子,全然沒有抵觸的神色,必是心裏合意,她也打發輕雪私下裏去看了看那瞿方玉,是個品相齊整,英俊的男子,和心公主動了心也是常情。
“輕雪,這樣的事情哪裏是女孩子點頭的,若是那那瞿大人也有意,也得按照三書六聘,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來做,我們問的是瞿方玉,也不是逼問和心公主!”慕容說這話是給和心聽,見她沒有反駁的意思,顯然便是答應了。
當然慕容這話也是有了另一層意思,男女婚事本就你情我願,尤其是少年夫妻,若是瞿方玉不同意,慕容就算是皇後也不能做個強扭瓜的人,這緣倒是有了,能不能修成正果,結成一個份字倒是還要兩個人親自去結。
當晚和心公主回了府上溫如玉已經等了她一天,好歹是天色暗了才回來,下了馬車卻是換了身宮裝,“和心,一早上穿的那身衣裙哪去了?”
“騎馬弄髒了,換了身輕雪姑姑的!”和心一邊喝茶一邊答道,卻是將其中好多事情都隱了去,姨母性情謹慎,若是聽了白日裏的事情,不還得認定自己懷了貞潔不可。
“聽聞今日去的可是皇後的本家?”
和心點了點頭,“是皇後嫂嫂的本家,喚作瞿方玉,是去年的探花,現任鴻臚寺參呈!”她怎麼記得這麼清楚,好像這個瞿方玉隻對自己說了一遍罷了。
“皇後的本家,這麼親事不錯!”溫如玉想了想一拍大腿,“這樣日後你也就是與那知辰皇子休戚相關了,而且姨母今日聽聞那慕容氏的世子慕容荀已經入國子監為學生了,這慕容氏看著是出仕,可到底是留了幾脈在這宮裏。”
溫如玉對這人選倒是滿意,所以思索了些許說道:“今日在宮裏說話時皇後的意思如何,可是有心的撮合你?”
“姨母,你想呀,今日皇後讓我入宮學騎馬,還特地讓了那瞿大人來,不是有意還能是什麼!”和心看是姨母高興地過頭了,自己都糊塗了。
“那就好,和心呀,你身為公主能夠不讓你和親遠嫁,就已經是燒高香了,還給你尋了一個皇後的本家,你若是能夠擇了一個好的夫婿,姨母也是有所托付了!”
和心公主每每聽到這些話就覺得心寒,似乎這公主的身份就會讓她的婚姻充滿了利益,要考慮夫家的地位,權勢,相互依傍,可是誰又關心過她自己是不是喜歡那瞿大人,好在皇後也是試探過她的心思,也就隻有皇後試探過自己的心思。
“姨母,我累了,先去歇息了!”和心公主起身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和心合上了自己臥室的門,腦子裏方才又想起瞿方玉的傻樣子,他見了血時的傻樣子,和心公主捂著臉躺到了牙床之上,將床幔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