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釧苦守寒窯一十八載,受盡人間疾苦,卻等到薛平貴帶著代戰公主婚約衣錦還鄉,她隻是享樂數十天便駕鶴西去,讓代戰公主成了薛夫人,如同李密反唐一般,咋看去錦衣玉食在眼前,實則是淒涼晚景盡可現!”
妙齡被林玉森的話下的帕子都掉了,丫鬟秋菊連忙扶了一把妙齡,低低的叫了一聲——“小姐!”
“大師可有破解之法?”妙齡一想到自己的境遇簡直和麵前人描述的一致便急急地問道。
“命中之事自然是不可破解!”
難道她真的要被送進宮中,受盡折磨,成為徐勤的棋子,從而不得善終?“不過,倒是看姑娘的選擇,如若姑娘不學王寶釧孤注一擲,那就不會有王寶釧如此悲涼的結局!”
“孤注一擲?”妙齡心裏有了主意,他隻要不進宮,一切都還有希望,哪怕是隨意的嫁個達官顯貴做妾室也是好的。
妙齡給了林玉森一錠銀子,帶著丫鬟秋菊匆匆離去了,心中也篤定了,絕不入宮為徐勤賣命,她還記得詩齡被汪直牽連時悲慘的下場,可現在她棲身在徐勤府上,是他的義女,又如何才能謀劃自己的出路。
……
話說回來,妙齡看著徐勤乘轎出門,便隨後小心的跟蹤,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徐勤到了廷尉府令府上,而且廷尉府令顯然不想見他,徐勤再三商量後,被廷尉府令差遣的管家給打發回來了,妙齡心中下了狠心,自己的機會來了,不能錯過。
回府後,妙齡精心的梳妝打扮一番,著令侍女秋菊假傳徐勤的命令找了一乘轎子,當初毓齡就是這般的被送到汪直的府上的,所以妙齡乘轎子被抬到了廷尉府令門前,門子自然是詢問來人,“我家小姐與廷尉大人有約,還望通報!這是信物,想必廷尉大人見了一定會召見我家小姐的!”說著秋菊將一枚玉佩遞了過去。
妙齡不過是故作玄虛,其實玉佩毫無含義,想必這樣一番而來,廷尉大人必定會因為好奇出來見她一麵,果不其然,門子傳令將妙齡連同侍女一同帶了進去,轎簾被打起,妙齡如花年紀,國色天香,看的一貫好色的廷尉大人心中旌旗蕩漾,當場傻了眼。
“小女子妙齡,徐勤義女,奉家父之命前來向大人賠罪!”妙齡款款施禮,暗送秋波,廷尉大人自然是心中猜到了幾分,看來這個徐勤也並非笨的要命,還知道迎合自己的胃口,送來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
“廷尉大人,夜裏更深露重還請移駕內室!”妙齡殷殷切切,廷尉大人還以為是徐勤獻給自己的一份厚禮,當即心滿意足的笑納,殊不知徐勤是遭到了妙齡的反叛,今夜之事全是妙齡這個小女子一人所策劃的。
一夜春宵過後,為時已晚,待到徐勤發現妙齡私做主張侍寢廷尉大人之時,更是黃花菜都涼透了,唯有打落了牙往肚子裏咽,“妙齡,你何以生出如此的心思?要侍奉廷尉大人?難道你不想入宮為妃了麼?”
妙齡此刻已經等著廷尉府大人來納自己為小妾,不再懼怕徐勤,隻顧子的對鏡梳妝,冷言冷語道:“入宮?你能送我入宮?即使入宮也是為了你的前途,一入宮門深似海,倒不如像詩齡和毓齡活得自在,好在廷尉大人比汪直和廉親王好得多,從今往後我也不需要再為義父的事情擾心了!”
平日裏妙齡收起爪牙看似溫順可人,徐勤還以為她是最好掌控的一個,卻不料到妙齡是綿裏藏針,此番漏出本來麵目,讓徐勤如鯁在喉,“義父,你撫養妙齡多年,可以沒安什麼好心,並無父女之情,如今廷尉府送來的銀兩,你盡數拿去吧,權當是我還了你了!”
徐勤拿起手邊的杯盞摔在地上,氣從胸中來,吼道:“你早晚會後悔!好好地宮妃不做,非得去做妾!”
“妙齡命賤,做不了天子的人,更何況,義父可明白,那宮妃說的不過是好聽罷了,不過也是天子的妾室,做妾不就求得一個自在,廷尉大人的老婆膽小怕事,醜陋不堪,入了廷尉大人的門,我才是自在!”妙齡早有打算,這會兒頂撞徐勤自然是振振有詞。
徐勤此時也是知道事情不可逆轉,如今妙齡失身於廷尉大人,再也送進去宮中,唯有獻給廷尉大人,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徐勤隻能痛心的拂袖而去!
妙齡手中緊緊地握著梳子,在手上磕出白白的印子來,她鬆了口氣,總算是自己的命能在自己的手中掌握一會,希望這次自己的選擇不會有錯!妙齡想起自己抽出來的簽子,“身騎白馬過三關,素衣改換過中原……”她的命,她的命好的壞的都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