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裏?!帶我去見她!”慕容霓裳還未穿著整齊,一早起來的她聽聞此消息覺得難以接受,端木玦也沒想到沈若怡是如此的烈性,怕慕容霓裳衝動之下去芮英閣,連忙拉著披頭散發,僅僅穿了一身寢衣的她,說道:“別慌忙,既然人已經去了,你再去也是添亂,幫不了什麼忙!如今隻能讓禮部的人去處理,而且你身體向來弱,沈若怡是橫死之人,不吉利,別再傷了你的身子!”
慕容霓裳已經沒有辦法如此的冷靜了,她啜泣著撲進了端木玦的懷中,失聲的痛苦,一邊啜泣著一邊說道:“怎麼會是這樣,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孩子——靖兒還這麼小,尚在繈褓之中,她也是舍得,平日裏一直在說舍不得靖兒一個人在這世上,可如今怎麼就這麼的狠心,我一直覺得她為了孩子也是不會做出出格的事情的,想著她好的賴的也是能挺下去的,可是怎麼就這麼決然,難道為了臧布泰,她連孩子都不顧及了嗎?!”
見慕容霓裳哭的實在是傷心至極,端木玦輕輕地拍著她的背,這個時候讓她哭就是了,勸也是沒什麼用的,盡管端木玦很是好奇,為什麼慕容霓裳與沈若怡這般的熟識,而且惺惺相惜,但是在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調查的時候,端木玦也就隻是吩咐道:“穿禮部侍郎,就在承乾宮外候著,今日早朝暫罷,還有——宣宰相大人也在宮外候著!”臧布泰的夫人過世,可並不隻是死了一個女子這麼簡單,眼下的情勢,顯然沈若怡的死是會改變格局的,所以端木玦不得不早作打算,一來必須好生的伐送了沈夫人,也算是讓皇後安撫下情緒,二來是時候該商議對策了,沈夫人對臧布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沈夫人故去,恐怕會直接的刺激到臧布泰的下一步決定,如果他趁此機會殺掉李成浩登上帝位了呢?畢竟一個孩子與皇位相比沒有那麼大的可比性了。
眼下龍止國的糧草都用來支撐臧布泰攻打蒙古人了,恐怕再弦戰事又是勞民傷財,若是有所緩和,恐怕就給了臧布泰恢複元氣的機會,那就不那麼容易的將他打敗了。
慕容霓裳哭過之後亦是覺得端木玦好像是若有所思,自己方才是太過於悲傷了,難免就忽略了更為重要的事情,連忙擦幹了臉上的淚痕,問道:“陛下可是在擔心臧布泰的事情?”
端木玦點了點頭,畢竟沈若怡突如其來的死的確是改變了不少的事情,慕容霓裳見他眉頭緊鎖,便寬慰道:“陛下,不必心急!一切都由臣妾來辦!”
“你有何計策?”臧布泰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問道。
“首先秘不發喪,就當沈夫人沒有過世,這個時候正值酣戰,恐怕一旦沈夫人過世的消息傳到臧布泰的耳朵裏,他不會馬上心生反意,臣妾隻是擔心他的情緒會立刻受到影響,恐怕會即可倒了下去,給了蒙古人翻盤的機會!接下來,等著臧布泰奪回了西夏的政權,臣妾要親自去一趟西北,去一趟西夏,一來是將孩子給臧布泰送回去,沒了沈夫人,我們又何苦為難一個無用的強抱嬰兒,也別讓天下人恥笑我端木皇族如此的絕情決意,二來,沈夫人給臣妾留了兩封信,其中一封是給臧布泰的,臣妾相信,這封感人至深的信件,一定能讓臧布泰放棄皇帝的寶座!”
“這……皇後為何如此的篤定,畢竟那可是臧布泰一直夢寐以求的,西夏皇帝的寶座!”
慕容霓裳看了一眼眉頭緊皺的端木玦,不知道是自己心中想笑他無情,還是臉上自然的想去笑他不是多情之人,答道:“陛下可知道承諾一詞,臣妾堅信,如果臧布泰真的對沈夫人用情至深,那他答應了沈夫人的話就絕對不會食言,所以臣妾才回去哭沈夫人如此的看不開,竟然不明白臧布泰的一番真心。”
“可是……朕還是覺得皇後……不要去西北了!要不派一個大臣前去,或者是讓沈義瀾代為去做,皇後不是說這位沈夫人曾與沈將軍有過一段過往?”
“皇上這是不信任臣妾嗎?”慕容霓裳還以為端木玦是怕自己辦事不利,從未讓他的計劃泡湯。
“不是!”端木玦說道:“朕……是實在是帕臧布泰知道沈夫人過世,從而遷怒與你,對你的性命造成威脅,朕實在是放心不下!”
“皇上!您真是一絲明白一時糊塗!”慕容霓裳的膽子愈發的大了起來,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來,可是端木玦竟然麵無表情的任她數落自己,“皇上將孩子留下就是了,臣妾肯定會渲染這孩子是沈夫人的希望和遺願,臧布泰若是真心的待沈夫人,一定對她的孩子憐惜有加,自然不會舍得放棄的,妾身的安全不就得了!”
端木玦也覺得自己沒轉過來,於是憨笑了一下,說道:“朕分明是……關心則亂而已!”
端木玦算是應允了慕容霓裳以特使的身份遠赴西北,有沈義瀾在,端木玦並不是太過於的擔心慕容霓裳的安危,就怕慕容霓裳隻身在外的時候,非要獨自的去見臧布泰,那就危險了,於是端木玦想了一個妙計,就是賜給沈義瀾一道令牌,這道令牌可以違背皇後的懿旨,在任何危機的情況下自己做主來保證皇後的安全。
端木玦滿心滿意的開始謀劃著如何保證慕容霓裳的生命安全,他卻自己沒注意到,其實他是不知道何時開始就對慕容霓裳如此的關心,不能忍受她有一點的傷害。
……
慕容霓裳得到了端木玦允諾,可以去西北作為特使說服臧布泰,可是能否成功她卻是沒有一百分的懇請,雖然在端木玦麵前信誓旦旦的,可是那是為了讓他放寬了心,並非自己真的穩操勝券了,畢竟臧布泰的為人,與她預計的是否真的相同,也是難以估計的,世人都說女子善變,其實善變的是男子,他們的心總會因為太多的外因而改變,包括權勢、地位、利益,更何況是江山呢,西夏的遼闊江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