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玦的手指又開始細細的擦著慕容霓裳的肌膚,半晌後嗯了一聲算是回應,“想去就去吧,帶上侍衛,微服出宮,皇後才剛回宮,若是太張揚再次出宮會惹來閑話,到時候煩心的是你!”
“臣妾都知道,皇上不要操心了!”端木玦從慕容霓裳的膝頭坐了起來,抱起她從榻上到床上,“臣妾侍奉皇上更衣吧!”慕容霓裳見端木玦自己解扣子坐起來說道。
“不用了”,說著將慕容霓裳的衣裳也解了去,放了床幔便抱著她,像兩株纏繞的枝蔓,慕容霓裳看著床幔上那些繡的精致的花紋,輕輕地撫著端木玦的背,心中想的是沈若怡的事情,她怎麼也猜不透,沈若怡若是一個人帶著孩子回到中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為何臧布泰也在,難道是臧布泰在西夏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二人逃了出來?抱著她的人呼吸聲均勻了,這回是真的睡熟了。
一大早起,承乾宮的門外就堵了不少的妃嬪,都是來皇後請安的,不過她們都得到門口宮女的一句話,“皇後今日前去護國寺上香,午後才能回來,請各位娘娘午膳後來承乾宮跪午安!”
慕容皇後才剛回宮就又出宮,雖然是去護國寺上香,就不能再等幾日,豈不是誠心的讓這些嬪妃們徒生嫉妒之心,心裏頭這麼想可是趙芷嫣不能說,看了一眼柳惠妃和溫賢妃,準備聽話的回宮,等著來給慕容霓裳跪午安,可身後突然有人說道:“跪午安?宮裏頭哪裏有這等的規矩?不是晨昏定省嗎?不會是皇後還沒起來,就推脫說是出宮了吧!”
宮裏頭可從來都不少囂張的蠢笨之人,溫如玉驚駭的回首看了一眼說話的人,也不知道誰這麼大膽,“榮貴人,宮裏頭,可是不好亂說話的!”趙芷嫣似乎就是怕別人不知道是榮華說的,遂拿話來提醒。
看著新進宮的小主都戰戰兢兢的,舊的妃嬪都一臉驚恐的,榮華即刻意識到了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而且捅了簍子,可是她就是心裏頭不服氣,憑什麼皇上在宮外的時候就被她一個人霸著回了宮了也是留宿承乾宮,今天一早上她精心的打扮了一番,就是為了能來和她比一比姿色的高低,都說當今的慕容皇後是個花般容貌,水般身段,端莊風華之人,可榮華還是不相信這個比自己大三歲,又生過一個孩子的女人真的可以那麼美。
“都回去吧,既然皇後出宮上香,那就等著來親午安吧!”發話的是柳夢璃,宮裏頭現在位份最高的妃嬪了,她發了話,趙芷嫣、蘇梅雨、溫如寄、溫如玉都答了一聲是準備走,見此狀,新進宮的小主們也都紛紛的效仿,柳夢璃轉身看去,就剩下榮貴人一人還不願意離去,盡管他身邊的丫鬟已經開始勸解了。
柳夢璃近了榮華的身,然後說道:“榮貴人,你年輕氣盛,皇後寬仁或許一次、兩次都不會在意,可是若有第三次,恐怕吃虧的就是你自己了!本宮見你還是個單純之人,勸你一句,宮裏的規矩不可藐視!”
“晨昏定省是皇後的職責,哪裏有午安一說,不守規矩的是皇後!”榮華是出身世家的千金小姐,從小在家長中是寵慣習慣了,這會子越是有人勸,她越是下不來台,所以嘴硬得很。
一聽她這麼說,柳惠妃身邊的侍女靜蘭便說道:“榮貴人,我家娘娘是好心勸你,不希望你吃了虧,你怎麼如此的冥頑不靈,而且能夠說出這麼罔上的話來!”
“靜蘭,起駕回宮!”柳夢璃再不想和這種人多費口舌,自己誠心的救她一命,沒想到卻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既然如此,這等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吃了虧就知道宮裏頭什麼才是規矩,誰才是規矩。
榮華其實也是知道自己是說錯了話的,尤其是趙芷嫣看了自己那一眼中,帶著隱隱的笑意時,這個女人平日裏就是嫉妒自己在太後麵前和皇上麵前得寵,處處的找自己麻煩,看熱鬧,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她就是不服氣。
……
慕容霓裳的馬車一路上極其低調的前往護國寺,這樣一駕外觀華麗但是沒有任何官家、皇家標誌的馬車,在天子腳下是引不起太多的注意的,就算是官家的馬車,在這掉塊磚頭都能砸死幾個皇親國戚的龍城,官階三品以下,老百姓都不會多看一眼,所以慕容霓裳的馬車在外人的眼中,還以為是哪家富商巨賈的家眷出行,絲毫沒有在意,可突然間魏意停住了車駕。
“怎麼了?”輕雪問道。
“是靖王爺!”魏意的回答讓慕容霓裳一愣,旋即以為端木也是受了沈若怡所托前來,畢竟當初在西北事情,端木琰也有份兒,所以便吩咐道:“讓靖王爺上車!”
端木琰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衫,袖口領口都是明黃的金線繡的龍形圖案,可是他的龍少了一隻腳的蟠龍,與端木玦身上五爪的飛龍很不同,他上車後收了手中的扇子,做了個揖,說道:“見過皇後!”
“九皇叔可有要事?”
端木琰見車上的確沒有外人便說道:“有關側妃薛氏的事情!”
一提起薛文婕,慕容霓裳忽而才想起來,答應薛文婕的事情因為這段時間自己都沒忙過來,竟然給忘了,所以兩忙問道:“薛側妃如今怎樣了?”
“老樣子,不過最近身體不太好,大概是因為心事太多,太醫也讓她好生的休養,不要思慮過多!”
慕容霓裳清楚薛文婕的心病是什麼,看著端木琰的樣子,想必也是知道了,可是這能夠解決的一紙休書,端木琰是不敢寫的,皇帝下旨賜婚,哪能半路休妻,豈不是大逆不道,搞不好觸犯了龍顏是要殺頭的,再加上前一陣她前往陽明行宮,自身難保,所以薛文婕方才覺得無望的得了重病。
“現在”她的情況可是好了些?
端木琰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說道:“所以才請皇後能夠想辦法救她一命!”
“這是自然的!”慕容霓裳從身上解下來一塊玉佩,經由輕雪的手交給了端木琰說道:“你將這玉佩交給薛文婕,就說我對她的承諾未變,隻是前幾時自己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