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別怕,不過是雷鳴罷了,春天了,打雷的時候多了!”慕容霓裳斟了一杯茶奉給端木玦,他卻是猶豫地看著,慕容霓裳自己飲了一口,方才再次的奉了過去“臣妾怎麼會謀害陛下,陛下可是知辰的父皇。”
“霓裳,你為何要變成這幅樣子?真都快不認識你了!”端木玦握住慕容霓裳一隻手問道,好像做了一場美夢的人一直以來隻有自己,現在夢醒之時,有的隻是現實的殘酷和可怕,他卻對夢裏的事情留戀不已,想要回到夢中,卻在無好眠。
“皇上,臣妾沒有變,隻是皇上會錯了意而已!”慕容霓裳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答道。
“朕何處會錯意,又是何處曾經對不起你?”
慕容霓裳接過杯子,臉上的表情未變,答道:“皇上,可還記得臣妾在新婚那夜問過皇上的問題?”
“記得!”端木玦微一猶豫後答道。
“皇上不記得!”慕容霓裳抽回了自己的手,“若是記得也是記不清了,臣妾問皇上,要讓臣妾做妻子還是皇後?皇上的選擇是皇後,臣妾做的不好嗎?不是皇後的德行都有了嗎?”
“冬妹!”端木玦心中一後悔。
“不要這樣叫我!”慕容霓裳近乎於吼著喊道,“就像臣妾再也不會稱呼陛下六郎一樣了,既然事情該清楚的都清楚了,不該清楚的也清楚了,那臣妾就再也沒有必要為了自保,委曲求全了!”
看著端木玦一臉疑惑的神色,慕容霓裳貼近他的氣息說道:“德妃想必說,當年的太子妃才是凶手吧!那臣妾還要說一件事情,其實當年的太子妃並非我慕容一族謀害而死,臣妾的父親雖有害人之心,可是卻無害人之過,如今天上三尺神明在,臣妾若是有一句假話就天打五雷轟!”
慕容霓裳果決的神色逼得端木玦不得不看著她的眼睛,“太子妃是被你的好表妹害死的,她腹中的胎兒之所以未能出世,也與周謹儀脫不開關係,更與你的母後脫不開關係!皇上臣妾不欠皇上任何,妻子、孩子,都與臣妾無關,慕容氏一族,隻有扶保太子的功勞,從未想過篡權奪位!”
“慕容霓裳,你不覺得大言不慚?!”端木玦耿耿於懷慕容宇在前朝隻手遮天。
“皇上是被豬油蒙了心!”慕容霓裳反擊道:“臣妾的父親是權臣,手中的權力為陛下所賜,為何陛下給了卻收不回來,隻因為權臣不僅家父一人,為了能夠權衡勢力均等,陛下能做的就隻有不停地放權,而家父也隻能不停地接受,時間長了,日子久了,皇上就忘了,是皇上願意將權力給了慕容氏,而慕容家也忘記了,皇上心中其實是不舍得這些權利的。”
“你想怎麼樣!”端木玦看著滿眼怒火的,仇恨的慕容霓裳陰騭的問道。
“臣妾不想怎樣,隻想讓陛下知道,臣妾受夠了委屈了,陛下覺得毫無虧欠之處,是臣妾生子後貪婪而已,那臣妾想問問陛下,臣妾被宣華夫人欺壓,陛下可曾愛護過,甚至還背地裏慫恿吧,臣妾被汪淑妃算計,陛下可曾憐惜過,還有德妃,三番五次的謀害臣妾,臣妾能做到的就隻有退讓和退讓!”
“霓裳,朕就快不認得你了!”端木玦看著那一雙懂得如何騙人的眼睛讚歎著。
“哼!”慕容霓裳呲笑了一番,“臣妾早就不認得自己了,從發覆麵口塞糠潦草的下葬開始,我自己就麵目全非了,被你一刀一刀的割碎,體無完膚!”
慕容霓裳的話端木玦完全的聽不懂,自己的確是與慕容霓裳自己相互纏鬥過,可是她剛剛入宮自己有所抵觸也是應當的,可是什麼發覆麵口塞糠,自己與她何曾發生過這樣陰陽都難以消除的怨恨來。
他自然是不記得的!慕容霓裳起身向外走去,給了他一個背影,說道:“你最殘忍的地方就在這裏,對我好的,可以轉頭就忘,而我還留戀於其中,對我壞的,也轉頭就忘,而我還難以自拔,為什麼我要被一直的留在原地?!”
端木玦看著那個沐浴在黃昏之中的纖弱的背影,緩緩地倒下了,他連忙起身,將暈倒的人抱了起來,再一看她的臉,已經是滿麵的淚痕,雖然端木玦沒有聽懂慕容霓裳到底怨恨的是什麼,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是如此的傷心。
……
“她怎麼樣了?”端木玦請了劉太醫來診脈,平日裏慕容霓裳一直找他調理身子,想必劉倉是最了解慕容霓裳身體狀況的人。
劉倉診了些許的脈象,又看了看皇後的臉色,起身說道:“回皇上的話,並無大礙,皇後是因為情緒激動,心力交瘁所致,隻要精心調理就無大礙了!”
“可是為何皇後會昏迷不醒?”端木玦有些擔憂的看著仿佛睡著了一般的人問道。
“這……”劉倉答不上來了,他也施了針,可除了如同溺水之人咳嗦兩聲之外就沒反應了,劉倉不敢連著幾次刺激她的人中,隻能跪下說道:“微臣無能!”
“退下!”端木玦稍顯不耐煩,握住了她一雙冰涼的手,總覺得好像慕容霓裳就那麼被他給氣死了。
“皇上,護國寺的枯木大師送來一味藥,說是能夠讓皇後蘇醒!”管密進來後,將一個青色的瓷瓶奉了上去,端木玦接過了瓷瓶,隻見瓶塞子是一封寫在白絹上的短信。
“若飲此藥,雙手交握,可共赴夢境!”端木玦看了看瓶子,臉麵裝著如同眼淚一般的液體,他又看了看床上的人,難道慕容霓裳在做夢,端木玦拿起藥瓶一飲而下,牽著她的手躺在了慕容霓裳的身側,等待著與她共赴夢境。